和前男友的过往,他就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还是说,因为没有感情,因为不喜欢,所以才会不在乎?
在心里叹了口气,迟也就这么看着江逾白,缓缓说起了没说完的往事——
晏妈妈对于晏怀桢的话自然是恼火无比的,她理解丈夫的职业,也明白丈夫的职业有多危险,更尊重丈夫的选择。
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迟也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女孩做自己的儿媳,因为只要看到她,就能够让她想起自己丈夫是为了救她而死的。
这样的感觉真的太痛苦了,她是一刻也受不住的。
“怀桢,妈妈不想把话说的难听。”晏妈妈声音艰涩,目光落在迟也和晏怀桢牢牢牵在一起的手上,眼尾开始慢慢发红。
“阿姨——”迟也感受到晏怀桢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在隐隐发颤,她强逼自己稳住声音,试图以冷静的头脑跟晏妈妈交流,谁料才堪堪开了个口就被毫不留情的打断。
“迟小姐,请你离开,算阿姨求你了。”晏妈妈说完就撑着沙发站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在门口她又顿了顿步子,语气毋庸置疑,“晏怀桢,过来。”
晏怀桢没动,他只是紧紧握着迟也的手。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若此刻他放手了,他可能就会失去这个贯穿他整个青春岁月的女孩了。
这个他做梦都想娶回家的心上人。
看着晏怀桢一动不动的架势,晏妈妈眉眼立刻皱到了一处去,眼看就要发火,迟也本就心怀愧疚,如今更不愿他们母子因为自己吵架,忙勾了勾晏怀桢的掌心,暗示他松手。
晏怀桢扭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迟也,轻轻摇了摇头,直到迟也轻声开口,“阿桢,去看看阿姨吧,我不走,我就在门口等你。”
看着迟也强撑出笑意的脸,晏怀桢闭了闭眼,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酸,他给了迟也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撒开了她的手,朝着晏妈妈走去。
卧室的门“轰”的一声关上,迟也靠在晏家的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争吵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慌,像是要失去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晏怀桢,我不管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妈,就不要再跟迟也联系了。我要是早知道你是在跟她谈,别说这么多年,一年我都不会同意。”晏妈妈的声音俨然拔高了几个声贝,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和善。
继而是晏怀桢企图跟妈妈讲道理的声音,“妈,你明明一开始很满意斤斤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让我放弃她,这对谁都不公平的。”
“公平?”晏妈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爸爸给了她一条命,还不够嘛?我还要再搭上一个儿子吗?”
“妈,你这个账不是这么算的?”晏怀桢不能对晏妈妈说重话,他只能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换句话说,斤斤是爸爸用生命保护的女孩,如今她又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我走到一起,难道这不是一种缘分吗?”
“什么缘分——”晏妈妈的怒斥声戛然而止。
……
说到这里,迟也眼眶里蓄着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声音也哽咽的不像话,一个字也再说不出口。
江逾白默默的递纸过去,将人搂靠在自己怀中,轻声安慰起来,“好了,不要再想了,就到此为止吧。阿也,没有人怪你,也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
“那天最后是以阿姨心脏病发作急送医院收场的,去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回来的时候我就有多狼狈。我甚至都不敢让晏怀桢送我回家,我害怕面对他。”迟也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江逾白是不想看迟也这样痛苦的,可是他又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这根刺势必是要拔干净的。
“后来呢?谁提的分手?”见迟也神色混乱,俨然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江逾白索性替她问出来了。
果然迟也眸光微微一颤,就着江逾白的问题醒神过来,“其实说来也好笑,我和他谁也没有正式的说上一句‘分手吧’,可我们就是分手了。”
“一开始是我将自己困住,觉得自己害死了他爸爸又气病了他妈妈,不敢去见他躲着他。电话我不敢接,他发给我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
“等后来我想开了,想要去找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了,真是恶果自食。”迟也头抵在江逾白胸膛上,毛茸茸的睡衣让她下意识的蹭了蹭,动作看上去极具依赖性。
“所以这些年,你们没见过面,也没再联系过?”江逾白说话的声音很轻,他看了眼时间后,腾出一只手整理了散落一床的东西,慢慢带着迟也躺在了床上。
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不然等到零点放开门炮的时候,吵吵闹闹这一夜都别想睡好。
他的小姑娘是个能熬夜的,可他也是实实在在舍不得她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