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疏低头擦指尖骨,担忧着摇头。
没能说出。
他是想,好像能动摇记缠枝的事,就只有他了。
记母换话,直接聊事儿: “极疏,因为转业的事儿,缠枝最近也没什么钱,你看她总是穿着那身衣服,估计是没什么钱买新衣服了,一会儿阿姨给你发些钱,你就以男朋友的身份给她多买点儿。”
宋极疏说: “这事简单。”
又唠唠了一点其他。
记缠枝和陈芳芳收拾好自己的课本,两人手臂上都挎着包,慢悠悠的出来。
记母见撞,看看二人,也对陈芳芳点头问好一并道: “那你们先去吃饭吧,下午我没课,先去医院了。”
陈芳芳: “缠枝,你妈妈好温柔。”
记缠枝轻抿嘴,身子前倾望她,最近母女俩吵着架呢,“嗯。”
宋极疏随口说说: “走吧,请你吃饭。”
记缠枝侧头,划着眼意思是,陈芳芳呢?
他又随口带过: “一起。”
陈芳芳和记缠枝走在前面,教学楼中央的水喷泉,济水丰盈的的仿佛要漫过岸边一样,水面波光粼粼,太阳落了一束光,它打在上面犹如荧光千点。
宋极疏在身后编辑着群消息,漫过经过三人的校园车轴,就差站在原地立定了。
陈芳芳往身后两米处看一眼回头笑,“你们俩这是又复合了?我听姚魏那意思再看今天你妈妈这情景对话,你俩这是?什么情况呀?”
记缠枝抬右手揉揉发酸的眼睛,很快回: “嗯,姚魏这个神经病,什么都往外说,你够聪明噢,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陈芳芳: “谁会拿丈母娘开玩笑,嗯,话说回来,你不觉得姚魏同学他有点吃醋了?”
记缠枝: “呵呵,我看宋极疏处很多女朋友我还吃醋生气呢,这是一回事儿吗?”
陈芳芳立刻暗自惊呼: “啊?”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和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相处久了这感情呢,自然是在心里了,谁和谁待在一起,我可能都会生气吧。”记缠枝铁打实的话,跟她说。
这再不说,恐怕就又要误会了。
“以前我特别坏特别小气,小气到受不了。”
陈芳芳: “嗯,我懂了,可是这两个人总得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吧。”
记缠枝刚想说,宋极疏一张大脸上前凑在她们中间。
摇头晃脑,不知好歹。
“记缠枝请客的钱发你,你妈刚刚给我发了一堆钱都给你,让你自己买衣服去。陈芳芳啊,你那让我发的群消息通知我也发完了。”
“再见,二位。”
他又折回头,强调一遍: “拜拜,前女友And现未婚妻。”
陈芳芳替记缠枝尬在原地。
记缠枝站住步子跟他点头。
她说: “唉,要是姚魏没走就好了。”
“谁曾想他选了农业这么累的学科。”
陈芳芳没听清,她说的柔,身后的喷泉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抽了风一样嗖嗖往外流水。
声声鸟鸣的响彻渡口,记缠枝被喷了个落汤小狗。
她哭,叫: “我滴妈妈。”
二楼上缓台,隐隐约约从栏杆的缝隙处,姚魏的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掌心轻轻拍打着银色钢管。
那双手褐色的掌骨明显,有点黑,是近年在农地里被阳光晒的。
忽而他咬唇笑,抬头望着天,此时此刻天空中划过了一道道的雁影,一行大雁一字排开,边鸣边飞。
记缠枝在下面担忧自己包里的A4纸张印着的研究文案,本来想给妈妈看的。
可是,她躲在门口听到了与宋极疏的对话,到现在都还想着让她转到医学部,看不看也没什么用。
果然它被水刮湿,湿了就湿了。
天意。
姚魏看得清楚,记小姑娘五官拧在一起,这可不好看了。
记缠枝披在身后的小卷发瞬间变成了直发。一张脸,尤其是灵动的双眼皮儿睁的明显。
他连摇摇头,带着笑意齿关露着,阔步下楼梯。
陈芳芳包里没纸,但是这擦也没什么用,只能回去换一身衣服,她提醒,“好像有人来了。”
“赶紧走,赶紧走,回宿舍叫外卖。”
记缠枝现在很危险,姚魏扑了个空。
回到宿舍,橘子文案课题研究结束,终于不用坐在实验室里,害怕化学物质掉落在杯中,她终于可以化妆了。
换上,还是另外一件新的粉小熊卫衣,黑筒裤。
陈芳芳给她瞄着最后一点眼线,“大功告成!好看。”
记缠枝眨了眨紧张憋松着的眼睛,轻笑着问,“怎么样还是化妆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