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的聚会更像个牢笼,手握资本的人无疑成为披着漂亮皮毛的珍罕异兽,他们互相磋商、割让、吸纳,及尽一切办法得到名或是利。陀思妥耶夫斯基稍加乔装降低存在感,他在寻找着塞维圌尼夫人,虽然他做好了她不来的准备,可没想到连个带话的人都不派。
握着一杯薄荷色柠檬香酒水的德米特里耶夫直勾勾盯着一处,灯下的女人侧坐于他的视线中,从后颈裸到半背的线条流过清澈的光线,皮肤被照成透亮的柔白大理石,与某位同样的浅木色长发盘起挽在脑后,纤瘦弹润的等下剪影,总有种遇上那位女孩的感觉。
谁知身旁悄无声息走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语道破现实,擦去德米特里耶夫的滤镜:“想什么呢?她胸前的脂肪没那么丰满。”
而且云寻早就死了,埋在西西里岛,面对着地中海深蓝的波涛,享受着紫翅椋鸟的哑鸣低唱。
哎,再怎么怀念也难逃事实制裁啊!持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僵硬着回神,不过从侧面看,这个女人更加柔婉挺拔,具有成熟女人风姿绰约的韵味,她转头,对着德米特里耶夫举杯遥致,说进退得体倒不如说不感兴趣更加合适,这样敷衍的举动中透露出轻蔑和廉价。
某些人的品味选择带来的女伴果然随意,除了挤走多余的空气派不上任何用场。正在德米特里耶夫心底吐糟时,陀思妥耶夫斯基走向另一处,由于坐姿,他看不清那个方向到底有谁,直到头儿坐下来,他才看清坐在轮椅上的云无蔽,身旁还站着茨维塔耶娃。
“云老先生,终于见到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平淡地给出了立场,这让轮椅老人稍稍愣了半秒。
“塞夫人没来吗?”略带沙哑的嗓音充满疲惫,他借着昏暗柔和的灯光打量着眼前年轻的男子,分辨阵营以便提防。
“我的确没看到过夫人,还好我看到了您。”年轻男人尽量柔和地说话,迅速掩过他眼底滑过的幽暗奸诈,“我会补偿您失去的一切。”
“是么?”不确定的轻哼,矍铄又精明的眼眸眯起,被坑害过的云无蔽不再相信眼前的男人,却也为他的一番随意平常语气的辩词留了一条路,无路可走时,哪怕荆棘遍布也别无选择。
可至少后来老人与年轻人谈得很畅快,从利益的分割到未来的策划,完全被两人掌握的版图宏大又洒满光辉,噩梦初醒,希望萌芽。
这一次来,德米特里耶夫准备留在安曼监查月见山风遥的动向,送首领上飞机后的棕发男人揉着耳垂,明亮的碧蓝双眼为他的老实与友好打下了表面和善的基础。
莫斯科霰云初霁的早晨八点半,柔嫩的手挥乱一桌刚铺好的线索,挪出茶棕色掉漆的桌面将甜品摆上:“先生,这次是草莓乳酪熔岩蛋糕,我最喜欢的草莓味,相信您也一定会喜欢的!”
她的羞涩笑容碾碎了初春的草莓,甜多于酸的多汁溢出名为青春的一壶容器,坐在旧皮椅上的男人食指用力,推起平整的页角:“好,放在这里吧。”
反正他从不吃,等有人报告工作就让人拿走,这就轮到精心准备的云歆桐不情愿了,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句“乖”就打发了她,在他开口说了话后,少女扬起更为欢乐的笑:“好呀好呀!那么我明天换种新口味吧!”
这比让一只被踩尾巴的野猫顺气更容易,翻看数据的纤苍冷淡的男人甚至头都没抬,平淡索然中的敷衍连下属都听出来了,一旁的少女竟然也能这么感恩戴德。
数秒不动的下属脊背一凉,在首领抬眼刹那淡漠却尖利的一瞥中迅速端起蛋糕收拾好一册副本概要快步走了出去。
润软靓丽的乖巧的洛蒂丝太听话,因爱意而透露出的绝对服从比起契约精神更加柔顺体贴,一只被驯化的宠物毫无防备地走向鳄鱼午休的水池,她不笨也不算精明,但一遇上喜欢的人就丢了脑子,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几乎时刻黏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云歆桐却仍旧没有进入那双眼眸的资格,夜色容不下死去的飞蛾,酒里酿不出丝毫杂质,他的幽寂胜过晨雾清霜,清静茫淡的气质让人着迷,而她的活力和殷切总能在某一天打动这覆雪的冰棱,为她捧起清澈透亮的阳光,将她爱护。
幻想的美满点缀着青春清甜的香味与浆稠的甜,云歆桐一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干劲满满,她想自己完全陷入了恋爱的陷阱,连最近更新的章节都满满甜腻。
深夜,少女写手在更新,而还在加班的下属坐在地下室出口外的一行石凳上。
“这一位纽耶施家的小千金人挺好。”死屋一位下属伸手掩火点燃口中的一根云斯顿深蓝爆珠,薄荷香的烟从他口中絮绵地吐出,“不过不太聪明,讨好我们有什么用啊?首领的喜好我们哪怕投票也无法决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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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演,不存在绝对的压制者,只有相互牵制盘根错节,单吃吃不掉就要分食
云寻为什么没发现自己车钥匙环上的公寓钥匙被拿走了,因为她知道陀会在她车上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