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帮狼心狗肺,我这是闹嘛?他们是强盗,我是要回我的东西”
“我们不要了行吗?好好过日子”
“他们不得好死的,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也不让他们好过”母亲越说越激动:“我十多岁半夜就和大人上山砍柴,挑十几里路去卖,大人一担柴卖3毛,我力气小,只卖8分,那时候猪肉一块六一斤,我要挑20担柴才够一斤猪肉,回来了还要上工挣工分。我读书很厉害,我能把课本都背下来,就因为是我是女的,不给我读书了。那些人,数都不会算的就可以上初中。我要照顾母亲,要养活两个弟弟。好不容易熬到母亲去世,我进城打工,和男人一样,搬砖,扛水泥,每一分钱都是我幸苦挣回来的。为了养活一家人,我熬到了三十多岁才和你爸结婚”
叶花晨沉默了,他只想好好的读书,安静的过生活,努力的生活。
母亲继续说道:“叶花广那个狗东西,当年考不上大学,他狗父母不让他读书了,要他回家看店,你爷爷坚持要他读书,来找我借了三万块钱,给他去读了大专。现在你爷爷走了,他不认这个钱了,叫我找你爷爷要。他总有一天不得好死,他们一家都不得好死。我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好不容易建了房子,现在都没了,都被抢走了,他们一家不得好死,他们一家不得好死”
叶花晨没有想到,他只是心疼母亲,心疼母亲太辛苦了,想要她放下过去的恩怨,好好的过日子,只要等到他大学毕业,他就能给母亲好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话却激怒了母亲。
母亲:“他们一家狗东西,勾结律师,判了我们输。这事不会就这么算的、、、、还给我灌毒药。他们给我吃傻药,说我是疯婆子,说我是疯婆子。这回他们死定了,这回他们死定了”。
从他读高中开始,就没和母亲要过一分钱,还把钱给母亲。可是家里却穷的叮当响,因为母亲闹,母亲把钱都拿去了请律师打官司,母亲到处去上访,到处去求人。而且闹的还是自己的堂哥一家,自己的亲人。
“闹下去有什么用,一审二审都判了,现在搞得家不像家,住这狗地方。我只想好好读书,我努力得读书,没要你一分钱,现在钱都被你拿去闹了 、、、、”叶花晨听着母亲的疯言疯语,他忍不住了,内心压抑那么久,他压不住了,他把碗摔出了门口。
叶花晨说完躺到了床上,背过身用枕头捂住头,缩着身子,像小孩子怄气一样一言不发。
母亲也没有说话,他只听到母亲收拾碗筷的声音。
过了一会,也不知道多久,叶花晨偷偷看了一眼,看到母亲就坐在门口,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
他从高中开始就没要过母亲一份钱,也没让母亲为他做过任何事。他自己一个去学校报到,靠学校的每学期的考试奖学金生活,会把赚到的钱给母亲,他承受着同龄人不该承受的。也是这种要强的信念,让他坚持到了现在。
他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知道中午母亲叫他吃中午饭。
母亲杀了一只鸭,白切鸭,很瘦小,而且鸭皮上还一斑一斑的像得了皮肤病。
叶花晨没有说话,母亲还是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吃完饭,他又躺回了床上。
天越来越热,
呆坐着的母亲回过神来:“哦,路上小心坏人,过马路要左右看车,坐车别坐前面,撞车都是撞车头的”
“哦”叶花晨看了看母亲,母亲还是呆呆的坐着。
他走了。
他不知道怎么去学校,但他只想离开,去那里都好只想离开。
“儿阿,儿阿”走了几十米,母亲追了上来,往他手里塞了钱:“好好读书,别出学校,他们想害我们,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
叶花晨没有说话,当他看到手中的钱,一小撮零钱,一块五毛一毛的。他用力的攥在手里,走了老远,摊开手中的钱,两张一块的,一张五毛,两张一毛的,一共2.7元。
在再也忍不住了,他哭了。
是的人生艰难,没有人给他糖。
叶花晨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自己的身份证,校徽牌,一张银行卡装到了塑料袋里包好,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埋到了土了。现在这个世界没人知道他是谁了。
“没事的,没事的,这关一定能过,一定能过,我能行”公车站台,叶花晨木讷坐在站台的长凳上默念。
他要搭的公车已经在面前行驶过去了好几趟,挤在人群中他都没有上车。
当他上了车,一切好像都孙畅了起来,心中已经没有了胆怯。
下了公车,到了车站,买了张车票,上车做好他就倒头睡去,睡得很舒服。
下车后他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他走了好一会,炽热阳光照耀着万物,照得所有东西都很晃眼。他从包里翻出了一顶鸭舌帽,一副眼镜,一件没有任何图案文字得T恤,换上后就像一个游客般。
但他却没有游客那样的喜悦,反而像一个游魂一样在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