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前脚刚点完餐,后脚就遇到了个熟人。 戚榆紧张地捏紧手包,站在桌边询问:“夕夕,一个人吃饭吗?” 逢夕蹙了下眉,她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戚榆。 ──说实话,那天分开以后,她以为他们应该不大会再见面了,起码近期内。 她不知,如果戚榆不主动找她的话,她们确实不可能在这里凑巧遇到。 但是戚榆一直有派人在看着,担心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而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一搬来这里后,戚榆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逢夕点了下头。 戚榆牵起嘴角笑了笑,“可以跟你拼个桌吗?一起吃顿饭,可以吗?” 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要求,只想与孩子多待一会儿。 仔细回想从前,她们母女俩单独相处的时间确实是太少。明明只要她有心,她可以与女儿有很多的单独相处机会,可她那时不知珍惜。现在再也不能如她所愿地随意得到了,她才悔之莫及。 逢夕踟蹰片刻,方才点了头。她待人向来很大方,能答应的事情也就答应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在与逢夕有关的问题上,她一直是被排斥,被迫退避,从不能接近。而这回她没想到逢夕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由有些受宠若惊。 戚榆叫来服务生,又添了两道菜。 她有些内疚地说:“家里孩子太多,即使再想要都顾全,也很难。如果以前我能多注意一点,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你身上的话……就好了。” 逢夕动了动手中的杯子。和这个人面对面坐着用餐,这一幕在脑海里总觉得不陌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大抵曾经也发生过许多次。 她想了想,给出客观理性的评价:“以前我需要独立,但是独立得不好。现在不会了,现在独立得还不错。” 平时她也都是一个人生活,自己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她也更习惯一个人,来去自由,不用对太多人做交代,想走就走,自由如风。 她当初决定以「FENG」为名,一个原因是名字首字为「逢」,一个原因是取自「风」的谐音。她希望自己能像风一样自由随性,能够去往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羁绊也没有拘束。 减少依赖,减少期待,减少情感影响,就能够给自己更大程度的自由。 一开始是不太习惯,刚刚失忆的时候她也度过一段很痛苦的适应时间,但是现在她觉得挺好的。 放下的越多,执着的越少,人就会越轻松。 她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 有时候她也会想,从前的逢夕那么痛苦,是不是因为执着的东西太多?在意的人、事太多?她放不下,却又得不到,也就形成了痛苦的根源。 现在的她无法评价以前的对错,也不想去评价。因为每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变化,她希望可以接受所有状态下的自己,也能接纳自己所有不完美的另一面。她希望自己可以更爱自己。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爱自己,自己也一定不能放弃,而且自己要做最爱自己的那一个人。 世界很大,世界上还有很多风景在等着她去看,还有很多濒危险境等着她拍照记录、传递给更多人所知,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她去做,她也还在等着能够拍出超越自己前一时期的作品。 所以,她现在已经不会再选择放弃自己、放弃生命。 她这般释然,可是戚榆恐怕永远也无法释然了。听了逢夕的话,她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泪意涌得更狠,喃喃着说:“不,你那时候才多大呢?一个孩子,怎么会需要独立?独立得不好也不是错,因为你本来就不需要独立。都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合格。你那么小,就已经让你这么不开心了。” 戚榆揪着手心,不安地说:“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但是妈妈还是想跟你说,当初将你找回来的时候,妈妈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就跟弟弟一样,没心没肺地开心就好了。当然,这里不是贬义词,就是说心上什么事儿都没有那样……” 但是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的性格,逢夕和清鹤性格并不相同,而他们也没有及时地照顾与处理。不是他们不想,只是当时确实精力偏移,分身乏术。 “你都不知道,爸爸哭过多少次。因为你跟他说,当年手术完他抱着清悠回家,你站在旁边,想找他,但是他没有看到你。”话匣子一打开,戚榆有些收不住,只是想和女儿说话,“他一直在说,他当时怎么就没看见你呢?有时候心里难受,他就喝酒,酒喝多了也要说。他一直走不出来这一块,觉得很对不起你。那个场景,只是一想,就心痛得喘不过气。你当年才那么小呀,怎么能看不见你呢?” 她说着说着,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双手掩面,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