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有一只有力的手将她猛地压向对面男人坚实的胸膛,她的头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就在耳畔铿锵有力地跳跃着。
钟离烟全身僵住,被桑城抱在怀里呆若木鸡。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有力的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中,温润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抱歉,让你担心了。”
印象中,钟离烟从未想过桑城口中能吐出这么温柔的声线,她只觉耳边酥酥麻麻,呆愣过后,她直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入大脑,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面颊也红的发烫。
“我……”钟离干涩出声,声音嘶哑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下,而后勉强出声:“谁……担心了……”
桑城嘴角翘起,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小伤,很快就好了。只是……”他微微放开她,垂首看着她眼角的泪痕,轻声道:“为什么哭?”
“谁……谁哭了!刚刚是药粉不小心飘进眼睛了,才不是……你别乱说!”
钟离烟眼中满是慌乱,她下意识轻推了桑城一把,仓皇站起,转身就跑出车外,直到下了车站在地上,她的胸膛依旧起伏不定。
可随即,钟离就发现此刻站在这里,似乎更为尴尬。
见她出来,其余人不约而同向着她的方向望来,司南见状,赶忙起身,向她的方向走来。
钟离只求火光映照下,她的红脸不会那么明显。
司南走到钟离身边,快速扫过她的面容,心下有了几分盘算,但面色不显,镇定问道:“怎么样了?”
见夫子如此淡定,钟离也恢复了几分常色,回道:“包扎了伤口,有些深,狼牙咬进了手臂,不晓得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其余人也纷纷围上来,关心桑城的情况,闻言,众人面上皆是一片忧色。
司南眉头锁紧了些:“我曾看过一些医书,据说被狗咬伤后,有人会染上一种病,名唤恐水症。患者畏水、怕风,若染上这种病……必死。”看到钟离烟的神情,司南赶忙又补充道:“不过不是一定会染上,若三日内无事,便无大碍。况且,狼与狗毕竟还有所区别……”
钟离幽幽道:“狼与犬属同源,想来相差不多……”想着,她又赶忙抬头追道:“可有治疗的方法?”
司南沉吟片刻,道:“曾有医书提过,若被咬伤,将咬伤的那只犬的脑髓取出,敷在患者的伤口上,可能会有效果。”
闻言,众人交换了个眼神,低着头默不作声。
他们都记得,咬伤桑城的那只狼被桑城伤了眼睛,早早逃了。如今地上只剩下头狼的尸体。
钟离烟也知道,现在去找那只伤了眼的狼已经来不及了。她抬起头,有些企盼地看着司南,声音微颤:“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司南望向桑城所在的马车:“这两日先观察观察他的反应,我再想想办法。”
钟离烟恭敬一礼:“那就有劳夫子了。”
方才因贪睡而闯了大祸的公子很是愧疚,他将自己带来的药全数翻出来交给钟离:“钟离小姐,这里面若有能用得上的,尽管去用,方才都怪我……”
钟离接过药,真诚道谢。其余人见状,纷纷将自己带来的药找来,一股脑交给钟离,没有药的,就把手边的水也交了过去,并有默契的表示会一起守在外面,让钟离好生安心照顾桑城。
见众人如此,钟离心中一阵感动,就见为首的司南点了点头,她再度对着众人行了一礼,拿着药转身走向马车。
方才这消息,冲淡了钟离烟方才因桑城突如其来的拥抱而生出的紧张窘迫,她拿着药回到车内,就看到方才还有力气紧抱她的桑城此刻正歪在车上,看起来苍白了不少。
钟离烟心下一沉,赶忙上前查看。在触到他的皮肤时,直觉有些发烫。
钟离烟顿时有些慌乱,下意识就要叫人来,忽觉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手上,她转头,见桑城张开眼,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无碍。”
“你怎么只会说这两个字。”
钟离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埋怨地吐出一句。
桑城扯了扯嘴角,钟离烟注意到他额角渗出些细密汗珠,便想给他敷一块帕子,想到夫子方才说的,得了恐水症的人怕水,她便抱着试探的心思,倒了些水在帕子上,给他拭去额角的汗,又将帕子敷在他额上。
见桑城似乎并没有怕水的症状,钟离烟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她让他躺平在车上,就听他虚弱拒绝:“太硬了。”
钟离烟无奈嗔他:“你不是打起仗来树皮都吃,怎么有马车睡还嫌硬。”
桑城不吭声,却忽然微微睁开眼瞧她:“我能不能靠着你?”
声音没有半分平日里的冷淡,不知是不是因为难受的关系,竟然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软弱央求。
钟离烟顿时便散了拒绝他的心思,不去直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