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自处？他又有何资格渴求娘亲疼爱？
他抿了抿唇，沉了眼再问：“那娘亲，您……是怎么有了孩儿的？”
说话间思归深深看了眼润玉，明摆着让他沉默，而他自己则静候着答案。
润玉焉能看不出儿子的目光是何意思，这是怀疑他当初欺辱了云裳才有了他，纵然初次相见，但身为人子，这孩子发现问题后第一反应就是为娘亲张目，哪怕对象是他这个父亲也毫不犹豫。
这孩子，真的长得很好很优秀啊！
一反常态的，云裳很是愧疚地看了眼润玉，面露歉意地对思归道：“当年是我仗着法力高，向润玉施了狐族迷魂术，稀里糊涂地就有了你，后来他娶我为天后，才诞下了你。”
思归如遭雷劈，眼神都不敢转向润玉了。
“那时我还不懂，所以才无知无觉地勉强了润玉，但是，但但是，思归，润玉他没有嫌弃过你的，也从来没有厌恶过你！”云裳着急忙慌地强调。
思归张了张嘴，他当然知道父帝从未厌恶嫌弃过他，甚至待他极为爱护疼惜，他年幼时还曾以为他是父帝一个人生出来的呢，可今时今日得知……思归顿时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
“当然了，我虽然没有养育你长大，可我也很喜欢你的呀！”云裳小心觑着儿子的神情，仿佛在观察他接受事实的程度。
“好了，我们此行回来不便久留，你娘亲还需继续历练，思归，若要叙旧，且待日后吧！”润玉适时打断道。
“父帝……”思归说不清是心疼多些还是歉意多些，他看着这个手把手抚养他长大、悉心教导他的男子，终归还是心中的父子之情压过了其他，甚是不舍而眷恋地望着他，不想与之分离。
“父帝很好，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的娘亲，待她历练结束，我们自然会回来。”润玉轻拍儿子的肩膀，目光温和从容。
父子俩皆是聪慧绝顶之人，一个眼神交汇，万般便都明了于心，不必多言了。
思归心生叹服，跟着放松了很多：“孩儿静候父帝、娘亲回家！”
“嗯嗯，我们会很快回来的。”云裳点头保证，见孩子看着润玉不离眼，以为是担心他爹，便安慰道，“思归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爹爹的，断不会让他伤到一根头发丝儿！”
说话间，润玉已划开一道时空通道，拉着云裳跨了进去。
思归听到自家娘亲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觉得他娘怕不是对父帝有什么误解，虽然他父帝看起来是个仙姿缥缈的柔弱男仙，但到底是曾经以武力上位的天帝，法力并不算弱的。
不过，想到他娘连父帝都能勉强还有了他，咳，大抵……是比他父帝强的吧？
目送那道时空通道关闭消失，思归这才转身离开，可当目光扫过旁边的龙池时，发现里面藏着的父帝真身不见了，父帝宝贝至极的那簇青光也不见了，他不由得驻足良久，表情变得有点不好。
思归这时方意识到，他这对父母……此来见他应该是顺便吧，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取回父帝真身，毕竟神魂离体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龙池边的银衣少年驻足许久，吐出一口浊气才化为仙光遁去。
罢了罢了，谁让那是他的父帝娘亲呢，就原谅他们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