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付真心,看看,被人家欺负了吧?”
宫主傲娇地瞥了眼像是要哭了的司凤,搭在胳膊肘处的手指烦躁地动个不停,训斥的话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瞧你这样子,被欺负了就打回去,练出来的修为是放着好看的吗?娘们兮兮的,只知道跑回来哭啊?我们离泽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司凤从前敬重师傅,虽然知道他有时候会犯糊涂,但待他一直是严厉负责的。可如今知晓这是他的爹爹,便能从这些严厉的训斥中听到他的维护和疼爱。
“爹……”他猛然跪下,语带哽意,“爹爹!”
宫主整个人都顿住了,猝然看向跪在面前的人,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你说……什么?!”
他没有跟司凤讲过这些啊,他是如何得知的?
父子俩初始相对无言,后难免互诉衷肠,宫主也跟司凤讲了他和皓凤的过往,司凤也老实说了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
“你说的是和褚璇玑在一起的那两个年轻人?”宫主回想了一下,记起是哪两个人了,“他们说你娘已经转世投胎了?”
“爹,确实如此,他们二人来历不凡,应是上界的神仙。”
“呵,他们说是神仙就是神仙了?走,带我去会会他们!”宫主冷呵一声,拉着司凤就要去找人。
司凤见他像是要去找麻烦的样子,本想劝阻,又想到让他验证了娘亲已不能复活也好,如此也可打消他在点晴谷动手的念头。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想的,在宫主找上门后,刚开始差点动起手来,好在有司凤和璇玑在旁拦着,又经过一番波折,方由云裳施法让宫主看到了皓凤转世之时和转世之后的情况,这才让他放弃了在点晴谷的一番布置。
只是,得知皓凤复活无望,这让宫主的精气神顿时散了大半,差点就没缓过来。
“喂,你喜欢的人都转世了,那你身上的这个咒术要不要解啊?”云裳戳了戳颓然的宫主,有点可怜这只小鸟。
“咒术?”司凤一惊,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也是情人咒?”
“情人咒是什么?”璇玑有种不好的感觉,立刻紧张地追问,“司凤,‘也是’又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不是你们离泽宫的特产?”云裳仰头回答司凤的问题。
润玉的关注点在别处:“裳儿之意是,可以为宫主解开这咒术?”
云裳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宫主:“他喜欢的人没法给他解了啊,不解的话,他要怎么办呢?”
“情之一字,自古难解!”润玉叹息一声,劝慰起宫主,“逝者已矣,还望您多念禹公子几分,好生保重自己,他日未尝不能儿孙满堂。”
言下之意就是,多多考虑以后,那咒术还是解了得好。
“皓凤她……至死都没有原谅我。”宫主想起了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此时旁边无人以言语刺激,反而有人劝解,他倒是情绪尚好。
润玉何等通透,之前和云裳潜入离泽宫时就大概知晓了宫主和皓凤的过往,听到他这话,就明白这对曾经的有情人波折在何处:“在下以为,或许于姑娘不能原谅的,是您对她的欺骗,而非由爱生恨。”
“欺骗?”宫主怔然抬头,似求解似恍惚。
“你们这个情人咒面具,不是没有真心就拿不下来吗?而拿下来是哭脸还是笑脸,就能证明有没有真爱?”云裳跟着道,“那没有真心的话,她肯定连这个面具都拿不下来啊!”
润玉肯定地点头:“不错,润玉以为,于姑娘当年只是无法原谅您的欺骗,加之又有同门弟子的性命相隔,想必她心中亦是备受煎熬。”
“对,她是爱我的,只是气我骗他瞒她,一定是这样的!”宫主止不住流泪,但精神到底好了几分。
然而,旁边的司凤却明白,这不过是安慰他爹的话,娘亲真正介意的,还是他们一族的身份,被欺瞒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由彼及此,他忍不住看向旁边倒水安慰他爹的璇玑,他们的未来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