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产妇岁数小,骨盆窄,这就容易难产。你记不记得,我们当初见娴嫔的时候,好像也挺瘦弱的一个。” 她愁得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愿身子骨长开了吧。” 谢玄英问:“要不要打听打听?” 程丹若迟疑少时,摇摇头:“生之前肯定会让我见,陛下既然不提,我们还是别做什么为好。” 她看向他,“你信不信,这会儿,宫里肯定不太平。” 一语成谶。 - 承华宫。 几个宫女和太监被堵住嘴,悄无声息地拖了下去。有人挣扎,但很快被黑布袋套住脑袋,手腕被麻绳死死捆住,牢牢压在地上。 屋中,十几双眼睛默默看着这一切,但谁也没有吱声。 “娘娘。”潘宫正绷紧脸皮,轻声道,“您好好养胎,什么都别多想。” 何月娘攥紧帕子,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多谢宫正费心了。” “不敢。”潘宫正躬身告退,“不打扰娘娘安胎了。” 何月娘道:“荣儿,送送宫正。” “是。”大宫女应下,一路将潘宫正送到宫殿门口。 短短一段路,谁也没有说话。 太阳亮得刺眼,琉璃瓦的光令人眩晕,连鸟叫声都听不见了。 潘宫正沉默地走到宫门口,朝荣儿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再送,带着女官拐进了夹道。 她没回乾西所,而是去了宫城角落的一个荒僻院子。 这里位于城墙与宫廷之间,隔着夹道,能很好地杜绝噪音。 潘宫正走到门口,朝跟随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便立住了,不曾进去。 潘宫正无声地叹口气,迈过门槛。 里头传来一声又一声惨叫,太过尖利,太过惨烈,令人不寒而栗。 但端坐的大太监却毫无异色,慢条斯理地说:“叫,尽管叫,左右嗓子是要留着说话的,不会废了你,想叫多久就叫多久,啊。” 最后的尾音轻飘飘的,好似荒郊野外的无名坟冢,瘆得慌。 可看见潘宫正进来,立马笑了:“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了?” “李提督。”潘宫正老实不客气,“你要办差,我们自无二话,可如今承华宫人心惶惶,让人怎么当差?” 李提督眯起眼:“您这是在为她们说情啰?” “我是在提醒你。”潘宫正嘴角扯出弧度,讥讽道,“娘娘受不得惊,人挑干净了送,别送了再抓,三个月没了二十多个,知道的晓得你是忠心,不知道的——” 她冷笑一声,“上回的事儿,你忘了,我还记得呢。早和你说过,娘娘离不得卢翠翠,你倒好,叫一只鸟叼了耳朵回去。” 李提督的面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李提督,你是办差呢,还是吓唬人呢?”潘宫正紧紧盯住他,“我告诉你,承华宫再少人,你东厂派人伺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