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原来是这样。 她也成了自作多情的一员。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祁燃摸不准这两个字暗含的汹涌,却能感知到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不愿那么明晰地遭她拒绝,也不想摊牌后比陌生人还不如,轻轻嗯了声,缓缓起身,“电影结束了,去睡吧。” 皮质沙发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响,凹陷下去的那块地方慢慢又鼓起来。 长久的静默中,沈安宁出声拦住祁燃的步子,“辩论结束,我和你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了。” 她的为人处事最能体现及时止损这四个字,遇见可能超出承受的人或物,就会变得像只刺猬,拿尖锐的话语做盾牌,将其赶出安全距离。 “好。”他的手停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扭动。 祁燃想的也很多。 他性子一贯要强,用宋晚玉的话来说就是生了副倔骨头,自尊心极强,小时候跟家里顶完嘴能硬气到把自己饿昏过去。 这短短几个小时他也想过很多次——非当她的狗皮膏药不可吗?追别人不行吗? 后面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否定。 不行,只能是她。 门把的冰凉温度提醒着祁燃,设想中最坏的摊牌场景正在上演,他的肩垂下去,眉眼也是,可又意识到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祁燃于黑暗中侧过脸问:“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沈安宁分不清她嘈杂暴烈的情绪究竟是哪一头占了上风,只听到自己言不由衷地答了个对。 对吗? 她不知道是对是错,她只知道有些多余的情绪是时候该抽离。 祁燃似乎笑了声,又好像是叹,总之没敢停留,连一向懒散的步子也迈得急促。 他走了,没关门,徒留一地光影。 东边的天渐渐泛起鱼肚白,沈安宁本来准备站起来,奈何弯了太久的腿已经麻了,只能又重重坐回去。 她的大脑迟钝地开始思考电影的结局。 他们的约定大概失效了吧。 也不知道在说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