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了声:“也不知落樱该笑她还是该罚她。”
——————
阿顺应主子的要求调查陈家的赌债,打探一番很快便摸清了情况。骑马经过裕华巷时,正好看见陈五从巷子里走出来。
这个巷子众所周知是欢乐场所,一般人都避之不及,更何况良家女子。
但看她一脸喜色,阿顺联想到陈家的欠款,眼皮一阵乱跳。他快马疾驰越过陈五,一心想着快点回村复命。
陈五走到一家包子铺,喜滋滋的买了两个大肉包。啊,久违的肉香!正要一口咬下,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衣不蔽体的小儿盯着她的肉包子直流口水。
一位衣裳褴褛的老婆婆立即上前来拉小儿,斥责道:“快走,不要挡了别人的道。”
孩童只五六岁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分不清男女。
陈五叹口气,这个小孩可不就是原主小时候的缩影么?
“给你吧!”陈五将包子递给他。
老婆婆慌忙拒绝,不准孙儿接,
“谢谢。”小孩却不肯老人的话,欢喜接过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老婆婆一脸难为情,口里一直念叨感谢的话语。
“婆婆,你也吃一个。”没想到小孩知道孝敬长辈,拿了个包子给老人。
老婆婆笑里带泪说:“乖,你吃,婆婆不饿。”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呢?”小孩子心思最是纯洁,想到什么说什么。
陈五被狠狠感动了一把,掏出兜里所有的铜板,强行放在老人手里,不说一句话便跑了。不跑快点,她也会盯着肉包子流口水了,诶。
两袖空空的她刚出城门没多远,就被陈二哥俩叫住了。
“五妹,你也进城找爹么?”陈三率先开口问。
“我找你们,”陈五说,“周疤说爹在六子家,娘说他家住在西城门外下水村。”
哥俩眼睛一亮,立即就要奔往下水村,忙被陈五止住。
“哥,你们这时候去,万一没找着爹怕会困在城里,上哪落脚去?”
哥俩相视一笑,陈二道:“住处不难找,随便找个地方兑付一晚没问题。”
这二人对县城熟的很,虽不是县里的霸王,也是条泥鳅了。
陈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从宽大的袖口掏出几把桂皮,八角,草果等零碎的香料出来,直看得陈五目瞪口呆。
陈三到处摸找,见陈五腰处挂了个钱袋子,笑着说:“妹妹的钱袋子拿下来使使。”
便是一股脑将香料装进钱袋,递给她道:“带回家去。”
“你们偷的?”陈五压了声问。
“哪啊,我们做活换的。”陈二一脸镇定。
陈三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妹妹问这么多做什么?小心别弄丢了,这里可值个五十文钱咧。”
“不行。”陈五坚定拒绝,语气有些严厉,“你们什么时候能别做这些偷鸡摸狗的行当?这不是正途,难道你们一辈子都靠这个为生么?”
兄弟俩皆是愕然,继而羞恼,被自己的亲妹这么训斥颜面何存?
哥俩今日对妹子积攒的好感和敬意全都消散无踪,陈二道:“你是我们的亲妹妹也要看不起自己的哥哥么?我们不动点脑筋怎么活下去?”
越说他的情绪越激动,“我们都不识字,只能做点苦力挣几个小钱,或者在田地里一辈子刨土,这样根本无出头之日。莫说出头,就爹那样的秉性,我们一年到头连肉都吃不上一口。我们是在偷混,但是我们也想攒钱安定下来。你根本就不懂。”
陈三也红了眼:“爹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娘卖豆腐挣来的钱也大都被他拿去赌。我记得我六岁那年高热不退,爹娘却没钱给我治病,爷奶气我爹好赌没出息,也不不愿意出钱请郎中。是二哥跑出去偷了别人两只鸡换了钱,给我抓来几副药我才活了下来。我们这样做是不对,但我们又该怎么办呢?”说完,便转过身去抹眼睛。
陈五知道这时候不该打击人,但是他俩现在还认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再大点就根本无法扭转性情,她毫不客气的指出事情的真相:“为救三哥,二哥的行为可以原谅。但你们之后的行为也是为求生存吗?不过是好逸恶劳罢了。”
她继续说着,全然不顾两位哥哥咬牙切齿的神色,
“习惯了偷奸耍滑,不费多大功夫就得来钱财,你们已经做不到的脚踏实地挣钱,只想着什么来钱快就做什么。你们身上已经刻着小偷二字!”
陈二不过十七,却已经饱受俗世毒打,干的又是见不得光的行当,不知被多少人打骂过,他也早就练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皮相,但陈五的厉声叱责却扒开了他伪装的外皮,如一道鞭子狠狠抽在他的筋肉,令人肝胆俱裂。
陈二一时间理智全无,像一头愤怒的野狼,凶狠的向陈五发起攻击。
陈三虽然恼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