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姑娘各有千秋,就算是流放至咱们这里,谁敢保证人家暗地里没人护着,打盹的老虎还能咬人呢,更别说那些个娇花...”
“这么说,咱们就只能饱饱眼福了。”
“能饱饱眼福,俺们就知足咯...”
“嘿嘿..,还是哥哥想得多,看得远..”
这些话尽数落在赵怀民耳朵里,他下山便有些饿了,行至豆花摊子叫了一碗嫩豆花,许是坐在拐角处,两个百姓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说话也肆无忌惮。
“阿婆,打包两碗豆花”
“打包豆渣?”
阿婆听了个稀里糊涂,支着耳朵,走近赵怀民,一脸讪笑。
赵怀民温润一笑:“阿婆,给我打包两碗豆花,配菜都要”
阿婆那褶子脸正在数钱,听清楚客人的话后,顿时笑咧嘴开了花,连连点头:“成,没问题。小公子你坐这儿等等,我们马上就弄好了”
赵怀民这才发觉:卖豆花的阿婆和阿公耳朵不好使,难怪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谈论那些官家私宅事儿。
不过....卫明辉就这么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科考,无暇分心那些琐事,故而对卫家,赵家的事情不是特别热切。没成想,等回过神来,卫明辉遽然走了。
从既得利益者分析,卫明辉的死亡对这几种人来说:是得利者。
一是卫家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庶子。卫明辉的出身并不光彩,只是在卫旭爱屋及乌,强势抬了其寡母为平妻,生生抬高了他的份位。这也说明,在卫旭的观念里,嫡庶之分没有那么强烈,故那些庶子就有机会上位,只要除掉卫明辉,才有一线生机。
二是上位者的阴谋论。卫家盘踞乐阳府多年,势力根深,若是去其子孙,算是自断其后,香火湮灭。
三是滥交。此人甚是爱有妇之夫,之前也曾游走于那些已婚女子之间,保不齐出现“爱别离,因爱生恨,便杀之泄愤”。
四是仇家的报复。卫明辉做人比较傲气,明里暗里也许得罪了一些人,而那些蛰伏在黑夜里的“受害者”像毒蛇一样盯着他,时机一到,獠牙必现。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这是赵怀民最不能接受的真相。
他脑海里闪现出种种,心里当下有些急了。
“哎~,小公子你的豆花忘了”
阿婆只感觉眼前一个黑夜擦过,回神就看不见客人,瞬间急了,破败的嗓音嘶吼着,试图唤回赵怀民。
“豆花!!小公子的你的豆花忘带了..”
还是阿公嗓门洪亮,这么一喊,路人齐齐看过去。
赵怀民被路人扯住了衣角,“小伙子是不是叫你呢?那卖豆花的阿公阿婆嗓子都喊破了,追着你跑了一条街了,你快看看去”
一席话如同当头棒喝,赵怀民连连行了书生礼,聊表谢意:“多谢”“多谢,确实是叫我”
他转身往回走,再见到阿公阿婆时,望着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自责极了:“小子失礼了,阿公阿婆没事吧?”
他拍了拍老人们的后背帮忙顺气。
阿公将东西珍重地交到客人手上,还不忘笑道:“哪怕再急,也不急这么一口饭的功夫”
“快去吧”
他们相视一笑,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渐渐消失在少年的视线中。
再一次杵在曹家门口,赵怀民面色冷凝,眉宇间凝着一丝愁绪。
“扣扣”
“谁啊?”
“是我,赵怀民”
“是赵小公子,您等等”
门房吱吱推开门,探出脑袋,乍一看见来人,瞬间洞开大门。
“小公子,您快进”
赵怀民点点头,提袍款款进了门。
临了二进门,老远就看到长盛在二门口踱步子,双手互相搓着,嘴里念念有词,小脸皱巴巴着。
“赵公子福安”
打一看见赵怀民,长盛一时呐呐,憋红了脸,才吐出一句话。
赵怀民微微骇首,轻声问道:“你家公子在嘛?”
长盛眼神下意识地左顾右盼,讪笑着解释:“没有”“我家公子今日约了好友去打马球”
少年目光如炬,凉薄如水镜,就这么静静地睢视着他,让人无所遁形。
长盛搓了搓手,像木头一样杵在门口,神色闪了闪,不知想到什么,又伸长了脖子,故作镇定道:“大概傍晚才回”
“对,这几日公子心情不错,特意外出踏春,郊外的春景正盛...”
顾左右而言它。
赵怀民眉头一挑,作势就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