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相,谢寒简直酒当水一样喝。 两人终究没有再提姜宁。 天将二。 林安上来请示歇息。 林如海让他且去,看向大醉谢寒。 呵,他倒坦荡起来。 林如海克制地饮最后一口酒,酒杯放下。 “大人怎么不喝?”谢寒笑问。 “明日非休沐,还要去衙门。”林如海淡淡道。 不似谢寒无事,可以尽情醉一场。 婚期还有三个月,哪怕只算姜妹妹回济南日子也还早。 “大人……辛苦。”谢寒一手撑住额头,手指插·入发间,露一个意味复杂笑。 林如海才发现,谢寒身上竟有一股匪气。方才还不显,酒醉后才在眉梢眼角流露来。 “你——”林如海斟酌一下用词,还是直接问,“杀人?” 谢寒抬头,看着林如海,似乎在评估说谎和说实话哪个处多,承认:“是。杀。海在外,怎么可能不见血。” 海在外。 林如海突然觉,有一件事可以托付给谢寒。 他原本都想回去歇下,此时又安然坐,笑问:“谢兄海在外,可曾见什么奇人、奇事、奇物……奇药?” * 京城,李第。 林如海请媒人——正是沈院判家——已经来几次,六礼走完前三礼,下一步就是男方送聘礼来。 姜宁也已在李家住足一个月。 邓夫人已婚期告诉她,在深秋九月二十七日。她会在八月三十日,李家办完喜宴后被送上回济南船,济南后,再住进林如海准备宅子里,直正式婚期被迎娶回林第。 步骤之繁多,程序之复杂,让姜宁想一闭眼接下来七八十天睡去算。 但李家上邓老太太、李大人、邓夫人,下她侄孙女们,在为林如海般郑重迎娶感高兴。 在大家都高兴时候她说败兴话是不对滴。 而且她也不是不高兴。 就是真想想就很累。 如算上她从济南来那次,等婚事办完,她几乎是四个月搬四次家。 也就是她身体才经起么折腾。 也幸李家比她想象中还很多很多,她没耽误锻炼,不至于来几个月,功夫都荒废。 姜宁在心里对八百里外林如海翻一个巨大白眼。 哼! 她小心翼翼画完邓老太太画像最后一笔。 完成啦! 她放下笔,李令文立刻一手抱着小妹妹李令信,一手拉着七岁二妹妹李令智凑来。 姐妹三个齐齐感叹:“哇!” 李令信指着纸边说:“真像!和太婆真像!” 姜宁也很满意次作品:“等干再拿给老太太看。” 李令文妹妹们领远几步,怕污张耗费许久才画画。 姜宁示意碧薇守着画,和侄孙女们卧房临窗炕上围坐说话。白棠领两个小丫头来端茶服侍。 三间厢房是小些,可确实够住。住一个月,她也住习惯啦。 她在李家生活也确实挺舒服。 李家“主子”数量是林家两三倍,但下人总数只有林家三分之一。人少事就少,规矩又严,在邓老太太院里不见丫头婆子吵闹,竟显比林家还清净。 家都只有夫妻,没有妾,没有通房丫头,都是夫妻至亲,骨肉血亲,家里氛围也比她和贾敏都在时林家轻松多。 她在李家仍是四点十分起床。邓老太太年高觉少,一般不四点就醒,西厢房住着李令文和李令智姐妹俩,也是四点头就起来,她和四个丫头在院里习武锻炼舞刀弄枪不怕吵醒同住人。 李大人和李世愈上朝上朝,去衙门去衙门,非休沐日,都只早早在邓老太太院外行礼请安。 晨练完大约是五点半。 正是盛夏,清晨也不凉快,剧烈运动后会一身汗,一要洗澡,不然一整天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