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我身着大夏王后的礼服端坐在夏佑身边。宫人来报,梁国使节觐见。 远远的便看见,一身宝蓝色官服轩孟迈着大步,朝我而来。 他还是如同记忆里的那般,一见我就笑了。 我们都没料到会以此时的身份重逢吧,他是梁国定国大将军,我是大夏王后。 他在朝堂上站定,我看清了这张我五年来日思夜想的脸,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褪去了稚嫩的脸上有了胡须,却还是我的少年。 夏佑探手过来握住我受伤的手,这只手从轩孟进殿就一直在绞手帕。食指上的白布条已经有了红色。 “梁国使节,定国将军轩孟,拜见王上,王后。” 我此刻肯定笑比哭还难看。夏佑握紧了我的手,给轩孟赐了座。 舞姬们一首曲毕,便围着轩孟一行人劝酒,轩孟迎合着,余光却一直在看我。 我很不自然,我连酒杯都端不稳,我的神态落在夏佑眼里,他侧身过来低声问我: “要不要先回去?” 我点点头: “我乏了。” 夏佑指了他身边的贴身侍从送我回宫。 头上的发冠重的很,我拆了发冠转手递给跟在身后的芸兰,闷声只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想着轩孟刚才进殿一见我就笑,然后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哭声飘了一路,身后的芸兰和侍从们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天夜里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哭累了才睡着,芸兰带着人在院子里守了一夜。 晨起的时候我的眼睛都是肿的,食指上的伤被重新上了药,芸兰说,昨晚半夜,夏佑来给我换的。 这下,他见过我最狼狈的模样了。 我顶着两颗鸡蛋给眼睛消肿,芸兰小跑着进屋来报,王上来了。 红肿的眼挡不住,只能由着他看着笑。 “听说,昨晚有人哭了很久。” 我站在一旁不搭话。 “哭累了才睡着。” 你说,你继续说。 我静静的听着,夏佑走来,附身在我耳边说: “见儿时的哥哥,需要这么悲情吗?” 我眼眶一热,又想哭了,本就红肿的眼,瞪着他不说话,夏佑本就是想来取笑我的,却不想我的反应这么大,当即就败了阵: “你怎么是个小哭包,说两句话也是要哭!” 他捧着我的脸擦泪,我哭的止不住,他干脆抱住了我,让我躲在他的怀里哭。 比昨晚更狼狈的摸样是现在,这下,夏佑真的见过我最狼狈的摸样了。 “不哭了好不好,你不哭了我就让你见他。” 他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眼里全是泪。夏佑点点头: “眼睛一直肿着怎么去见他。” 我忍不住又抽抽了两下。 轩孟是打着学习养兵之道的旗号出使大夏的。那日宴会醉了酒,第二天在驿站躺了一整天,据说是出使途中偶感风寒一直没好全,宴会醉酒后加重了症状。夏佑要派御医去看,被轩孟的副将婉拒了。第三天清晨便带着出使团的人进了大夏的军营,半个月后的今天才出来,向夏佑禀告说要转交父皇给我带的东西。 约在宫中花园的水中亭台里,夏佑身边的侍从亲自领着我去的。 亭台四面环水仅有一条石桥出入,是个适合旧情人见面的好地方,夏佑有心让我好好和轩孟告别了。 轩孟比我先到,远远的便看见一身灰色的锦袍的他站在亭台那边的石桥口看着我。侍从在岸边的路口止步了,我独自踏上了石桥。 平日不过十几步,此刻却觉得每一步都很艰难。还没到他面前,他的声音已经到了: “小幽。” 对上他盛满笑意的眼,我的少年回来了。 五年前他只比我高一点点,身上的软甲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脸上的笑里带着稚嫩;现在在我面前的轩孟褪去了稚嫩,身上的灰色锦袍上有银丝线绣的梨花,脸上的笑一如既往的耀眼。 他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梨花,他带着梨花来见我。 “轩孟。” 我忍不住的红了眼。 自我去亭子时开始,夏佑就来了,我去了多久,他就在院子里坐了多久。我回来的时候,门一推开便看见夏佑坐在我常坐的那方石凳上看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