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下!手法之拙劣,显而易见就是掩耳盗铃!” “而且。”她转回视线,抬眸:“我发现宋贤的反应,也与从前不同,很是古怪反常。” “我要求开棺查验,可想而知,从宋家众人到亲戚街坊,无一不在反对和谴责,最终在混乱的争吵打闹中,不了了之。” “可是萧承钧。”宋辞银牙紧咬,叫着他的名字,显然已经将他当成自己最真挚的伙伴,以及希望的寄托:“我咽不下这口气!” “即便……她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亲生母亲。” 萧让尘除了运筹帷幄引领主导,面对她时,他还是一个称职的倾听者。 全程他没有任何打断,安静认真的听她讲述,并且点头,轻应,以示回响。 直到她尽数讲完,才缓缓开口。 “虽说死者为大,开棺难免会惊扰逝者魂灵。可若是真有内幕,反倒是不开棺,蒙下这层阴影,那才是真正对不起沈之宜。” 宋辞略有诧异:“你的意思是说……你支持我开棺查验?” “对。”他深沉应答,面具之下妖冶绝美的眼瞳闪烁着光辉。 忙活闹腾了那么久,终于有一个人与她站在了同一阵营。 可是…… 宋辞刚升起的跃跃欲试,很快又被残酷的现实所熄灭了。 她垂下头:“不行,做不到的!只要宋家人拼命地拦着,外人又惧怕避讳,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萧让尘想了想,试探的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宋贤入手。”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身影随之出现在宋辞的脑中。 “对啊!”她眼前一亮:“我这就回去,看看有没有可能将他叫出来问话。” “你聪明,心思缜密,想得又比我周到,你帮我听听,看其中有没有什么漏洞。” 宋辞刚转过身,急匆匆作势要往院子里走。 一回头,邻居妇人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出来泼水。 “哎?辞丫头?还有这位……墨,墨什么来着?” “算了。”妇人想不起来,索性一摆手:“管他的,就叫你墨公子好了。” 萧让尘没做声,默认着微微颔首,代表着对她打过招呼。 因他和墨风的身高体型相差不多,又都穿着同一套行头。有了昨日的接触,外人看了自不会有所怀疑。 宋辞和妇人并肩走回院子,边走还边随口交谈。 “婶婶怎么起的这样早?” “嗐!大家都是邻里街坊的,出了这种事,当然要跑过来帮帮忙,有什么活就做点什么,难不成还真拿自己当客,在那养着身板啊?” “你们兄弟姊妹要忙着烧纸守灵,离不开,几家的婶婶们和嫂嫂们就帮着做一做饭。” “真是多亏了大家了,麻烦婶婶了。” “客气什么!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俗话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一家有事大家帮忙,这不是应该的嘛!” …… 真情与假意,嘴皮与人心。 藏匿于暗处的心思从不需要去追究验证,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或真或假的去表达,去隐藏。 但有些时候真假显得无关紧要,因为有黑有白,有虚有实,有善有恶,才是人间。 进院的时候,宋贤已然苏醒,神情涣散眼底发青的自顾自整理丧服。 宋辞缓缓走到他身边,没有径直喊他出去,而是装作毫无目的,黯然神伤:“大哥。” 那句话脱口而出,连宋辞自己都没有想到,宋贤会犹如撞见鬼一般,身躯一震,被吓了一大跳。 等反应过来以后,他立即强迫自己摆出一副镇静的样子:“哦,是辞妹啊。” “诶!”她垂头轻叹:“大哥,怎么办?我们以后再也没有母亲了……” 见宋辞哭了,不知触碰到了宋贤脑中的哪根弦,他竟也跟着涕泪横飞,全然不顾之前挂在嘴上的君子形象。 片刻,她觉得是时候了,收起悲伤,吸了吸鼻子:“啊……胸口闷闷的,我想出去透口气,大哥呢?要一起吗?” 宋贤短暂思虑一番,反常地回头向屋内的方向张望两眼,最终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穿过院子,来到门前。 萧让尘背着手在原处静候,或者说,在宋贤的视角里,墨风公子在门口静矗。 他对着“墨风”做了个男子间的拱手礼,萧让尘则秉承真墨风的冷漠传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