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了我的东西,岂有不还之理。她得我的一门好亲事,我得她父亲的山安堂,这不是双喜临门吗?” “的确,一物换一物,公平交易。”苏煜倒是来了兴趣,相较于想让她一口吃下的店小二,眼前这个女子,好像更有趣。 江珠娘美目流转:“苏姑娘想必也是出身名门,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其中道理,何等道理? 江珠娘父亲在时为她订的亲事竟然是如今山安堂堂主女儿还轮不到的,她父亲在时竟连堂主都压过了。 江珠娘有从如今山安堂堂主手里抢下山安堂的想法,其中人手从何而来,用的什么名头起事? 温柔向来聪慧,闻琴声而得雅意,知道江珠娘话中自己被劫是山安堂堂主为了抢夺侄女婚事给自己女儿而安排的。 她虽然不知其中细节,但也隐约看出江珠娘所图甚大,早有谋划。 自己和苏煜两人刚下山便卷入了一场大麻烦中,温柔捏了捏手里的刀鞘,有些恼怒,就不该由着苏煜胡来! 苏煜自然是不懂江珠娘这番话内里深意,但她天生的本事让她嗅到清甜香气,这种香气就像被窖藏多年的陈酒,启封一刻还有封口那年的初春杏花香。 相较于店小二那滚烫火辣的仇恨之心,江珠娘清甜醇厚的吞食之心更让苏煜着迷。 山下果然有趣。 苏煜手背的嘴咧开怪异的笑,细密的利齿之间,第一次有像蛇一样的长舌探了出来。 “你想让我们护送你回山安堂。”苏煜脚步轻巧,围着江珠娘打转。 “你想让我们作证人。” “要获得什么,就要那什么来交换。”苏煜低低笑了起来:“那你呢?你要给我们什么?” 苏煜步伐飘忽,一身黑衣完全隐入阴影,脸却苍白,望之非人。 江珠娘被苏煜围在其中,人虽娇小柔弱,却不改面色。 “山安堂将供奉两位,每月分润一百两,两位所行之事只要不损害山安堂利益,珠娘自当襄助。”江珠娘虽不清楚苏煜底细,但知道温柔。 洛阳王温晚独女,小寒山派红袖神尼爱徒,两方势力都是雄踞一方。更何况近日拼杀得腥风血雨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还是她师兄,自己正是以投效金风细雨楼而换得金风细雨楼江宁楼相助。 向温柔卖好,便是向这三方势力卖好。 苏煜停了下来,凑近看着江珠娘:“还不够。” 江珠娘的脸色第一次出现变化,她深深地看了苏煜一眼:“敢问这是温姑娘的意思,还是苏姑娘你的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温柔听闻江珠娘的话,虽然还不明白她这问话是在分化她和苏煜,但习惯当苏煜老大,倒是顺嘴便回答。 江珠娘凝望着苏煜,她自幼聪慧,父亲早死后又尝遍人情冷暖,自认为对人心把握精准,却不想在苏煜这里栽了跟头。 原本见到温柔以后,她便更改计划准备框住温柔送她回江宁府,此时江英卓只要敢派人来,温柔便是最好的人证。 而自己也可以带着山安堂,改弦更张,抛弃六分半堂,名正言顺地效忠金风细雨楼。 她望着苏煜,就像望着另一种样子的自己,同样一双猫儿眼,自己身虚体弱仿若家养猫儿,对方却敏捷矫健恰如山林虎豹。 如果真的是在同自己对话…… “我要借两位之力躲过追杀,扳倒我伯父。所求的是我的身家性命和权利,我不认为这世上有何物能胜过此二者。” 江珠娘看着苏煜:“还请苏姑娘定价吧。” “日后你的钱便是我的钱,你有一文钱,我便有一文钱,你有万两金山,我便有万两金山。”苏煜看着江珠娘:“你可愿意?” 江珠娘发现苏煜所提,精准卡在她能接受的底线。 用钱财驱使苏煜,同招苏煜为供奉没有差别,只在于苏煜值不值这个价。 若是不值,多的是方子卡住这约定。 江珠娘点头了。 温柔见江珠娘眼神清明,松了口气,将小印递给江珠娘:“你且去把那些女子都领出来,我们烧了这些破木头做信号,之前引路的人好来同我们汇合。” 江珠娘显然在这批被抓的女子间颇有威信,不少女子被尸山血海吓到,却听从江珠娘的安排,相互搀着走到水边。 苏煜把手中火把往屋子一丢,干草朽木被点燃,火势见风就长,瞬间吞没掉整片建筑。 火光冲天,映亮了半边夜空。 熏的不少女子低低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