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眈眈,喜婆看似一脸笑意,实则双手紧握,紧张的很,面前的迎亲队伍没有人说一句话,所有人都看似无意地关注着新娘子的一举一动。 顾衣一仰头,借着宽大的衣袖将酒倒入了袖口。 场面顿时松快下来。 侍卫退了下去,喜婆忙不迭地喊道:“新娘上轿啦——” 在一片欢腾中,顾衣提起裙摆,踏上了这台没有新郎引路的喜轿。 - 瘦猴拉着钱芷一路狂奔。 直到跑到灯笼巷,他那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落下去了一半。 “阿绿,你们到底……”钱芷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下来,她撑着腰,“想干什么?” “老大,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瘦猴喘了两口气,根本不敢停顿。 钱芷见他神色紧张,也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便点了点头,深呼吸两下,跟着瘦猴又跑了起来。 他们一路穿过灯笼巷。 灯笼巷人多而杂,往日里都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但是今日却不知为何,家家户户几乎空了,只有两个老阿婆坐在院子里摇摇椅。 钱芷匆忙跑过,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思考,那点感觉就从指尖划过了。 她心知顾衣代替自己上花轿危险重重,只有尽快离开,才能让顾衣没有后顾之忧地尽快脱身,只能放弃抓住那一丝怪异,闷头跟着瘦猴朝前跑。 远远地,他们便看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少年站在码头边,身后是一条乌篷船。 见到瘦猴,少年高高举起了手。 “到了!”瘦猴眼睛一亮,转过头对钱芷说,“老大,我们都安排好了,咱们立刻登船去苏阳城!” 钱芷猛地顿住脚步:“什么?那……那个代替我上轿的姑娘呢?” 瘦猴左右张望了下:“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见钱芷还是满脸担忧,他又道,“她武功高的很,等闲七八个人都奈何不了她,没有我们,她就没有了拖油瓶,一定能逃出来!” “不行,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姑娘,林家那个地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钱芷不赞同。 “老大!”瘦猴见她怎么也不肯走,顿时也着急了起来:“我们留在这儿,才是她的绊脚石,她如今已经上轿了,我们如果不走,岂不是辜负了她?” 钱芷瞪大了眼睛。 她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瘦猴一样,厉声道:“你这是要牺牲她,换我自由么?”她怒道,“我不稀罕!我这就去林家,把她换回来!” “哎哟老大,我的姑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阿红都在船里等我们了……哎,小少爷过来了,你让他给你说!”瘦猴急的团团转,看见头戴斗笠的程南双朝这边走了过来,顿时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 少年走近,面容掩盖在斗笠下,身形瘦削颀长,看的钱芷突然有些眼热。 “南双,你还活着……真好。”钱芷道。 “你们认识啊,正好正好,上船咱们慢慢说!”瘦猴见缝插针。 他上手推搡着程南双和钱芷,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挪动脚步。 瘦猴:“小少爷你跟着添什么乱啊——” 程南双撩开斗笠,露出的脸上并没有和旧友重逢的欣慰,也没有实施计划的焦急,而是满脸的凝重。 他看向瘦猴和钱芷:“出事了,船少了一条。” “什么?”瘦猴一愣。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中,事先租好两条船,一条藏在码头旁的水草中,一条载着他们四人前往苏阳城。 顾衣假扮钱芷尽力拖延时间,以烟花为信号,脱身出来,划船离开。 而此刻,只剩下了一条船。 “这……”瘦猴慌了神,他看了看钱芷又看了看程南双,哆嗦着嘴唇道,“这怎么办?” 若他们乘船离开,即便到了苏阳城再撑船返回,也要至少两日,根本赶不上接顾衣。 若他们不乘船离开,壮汉双臂残废,剩下三个不会武功,钱芷是今日婚事的主角,而程南双更甚,是个逃犯。 最晚今夜,钱知州和林家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劲,届时封锁码头,他们就全部成了瓮中之鳖。 “不能走,顾衣她还在林家。”程南双低声道。 瘦猴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闻言立马反驳:“不走我们全都要死在这!” 程南双怒道:“那怎么,就这样丢下她吗?” 瘦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