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起安抚好摔倒的孩子后,凌枝月不经意和江胜寒对视了一眼。 只见他张张口准备和自己说些什么,凌枝月用力压抑住内心本不该有的期待。 展区内闭馆的提示音却突然打断了他。 凌枝月顿时清醒了些,她只觉心情烦乱,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那天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凌枝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不停地在想,倘若他开了口,会说些什么呢? 又能说些什么呢? 后来快到凌晨时她才终于睡着,却没过多久就被一阵来电铃声吵醒。 凌枝月不太情愿地按下了通话键。 王朵朵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月月,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是朵朵啊……朵朵,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展会这边由我负责的事项已经结束。这次我向队里告了长假,能一口气休息七天,不过等到第四天我还得再回到市里参加一下航展的闭幕庆功晚宴,之后再继续休假。明天我便坐火车回家去!” 王朵朵声音很是欣喜,她惊讶地开口道:“我的天哪!你终于能在家待得久些了,行,你把车次发给我,明天我去火车站接你!” 说罢,又语气神秘地补充道:“另外……我还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挂了电话,一想到能回家和老友见面,还能收到惊喜,凌枝月终于宽了心,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凌枝月便坐上绿皮火车摇回了久违的家乡——清茶县。 * 刚一出“清茶县”火车站,凌枝月就看到王朵朵正举着一张巨幅海报站在阴凉处,海报上正是凌枝月有一次睡得四仰八叉的搞怪照片。 王朵朵的手一甩一甩,好似生怕没人看到这幅海报。 凌枝月觉得有些丢人,她捂着脸走近些,王朵朵终于看到了她,笑着蹦哒了起来。 她敞开怀,是要将王朵朵一把抱住,王朵朵也立时将海报丢在地上,伸出双臂,准备迎接她。 突然,从王朵朵身后蹦出一个高大身影,他将王朵朵拦在身后,抢先将凌枝月抱入怀中。 凌枝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爽洗衣粉味道。 从怀抱的缝隙中,凌枝月抬头看了眼头顶上方的男人。 她有些吃惊地问道:“夏颂阳,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颂阳抬起下巴朝地上的一件大包行李努了努嘴,答道:“就在你刚到半个小时前。” 凌枝月斜睨了王朵朵一眼,打趣道:“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王朵朵扑了个空,还有些生气“惊喜”这么快就自己跳了出来,她使劲跳起假意拍打“罪魁祸首”的栗子头。 夏颂阳佯装躲闪,手臂一展,又勾手将王朵朵也拥了进来。 他剃着平头,肤色又被晒得更黑了些,显得更加棱角分明,眉眼间依稀能窥探到曾经青涩的少年模样。 其实这些年他在部队里已磨练得愈发沉稳成熟,但在两个青梅面前,还是掉了孩性。 夏颂阳低头笑看着怀里的两人,而拥着凌枝月那一侧的手不自觉收得更紧了些。 * 三人在县城里吃罢午饭,又马不停蹄地往母校北河中学赶去。 王朵朵小心翼翼地沿着盘山公路开着她那辆新买来的二手面包车。 漫山的茶田才冒出新芽。凌枝月打开窗,轻风拂过她的头发,她深吸一口气,这是魂牵梦萦了许久的熟悉味道。 终于,车子有些不稳地停在了北河中学老校区门口,熟悉的大铁门如今已有些陈旧。 三人在保安室登记过后,便走进了校园里面,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得熟悉。 同学们追逐打闹的楼道、挥洒青春汗水的操场、栽满了银杏树的长长的林荫道……每一处,都勾起了他们无数的回忆。 王朵朵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她眼神发亮,转头对身旁的两人说道:“你们两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前几年的同学聚会你们都没参加上,要不我明晚就叫人,咱们一起办个同学聚会吧!你们不知道,好多人都大变样了呢!” 听到提议,凌枝月和夏颂阳也都很欣喜,他们确实很想见一见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还未等到二人点头同意,王朵朵已低头拿着手机到处“摇”人了。 凌枝月和夏颂阳相视一笑,心想不愧是他们认识的王朵朵。 许是恰逢周日,学校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他们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在林荫道尽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