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符合皇帝用人需求,朱衣紫绶加身只是迟早的事。 蒋堰面上有惊喜神色,但眼神里却有潜藏着淡淡的疑虑。 “某不知女郎身份如何,但此处是宫禁重地,你我恐怕不能长久在此逗留。” 成泛笑意深深,忍不住戏谑地问询:“莫不是安全之地,我就可以经常来探你?” 话语一出,成泛自己都有些惊讶。 她不是一个随意做决定的人,件件事情都得考虑再三才会有个断绝。 像今日这种脱口而出的情况,在她之前从未发生过。 蒋堰略有迟疑,想再问询什么。 但对着成泛那双脉脉含笑的眼,最终点头应下。 郑重地,像是许下一个永远不会更改的诺言。 从此之后,每旬末非休沐日时,蒋堰下值,都会逗留一时半会,与这个妍丽明媚的年轻女郎相会。 或者说是私会。 在这宫廷之中。 这样的时光断断续续,持续了不少的日子。 但在逐渐沉迷其中的有情人看来,这种日子却极为短暂。 短到还没有等到蒋堰向她正式提出娶亲事宜,“李氏女郎”就不辞而别。 成泛自问自己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除了没有和蒋堰告辞以外。 但这时安淑妃在内庭的约束力度逐渐增大,其中一点就体现在宫禁上。 不光是他们每月三次会面的地方,连那些荒败已久的宫苑也增加了不少的禁卫。 成泛以为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顶多过个半月一月的,就会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情况。 可后来她再也没私下见过他。 她非先知,并不知道世事走向。 这是安淑妃与其余嫔妃斗法的开始,也是她命运的重要转折点。 只是当时懵懂,沉浸在儿女情长,她未能及时察觉罢了。 后来,便是成泛从看宫苑大戏变成了戏中人,落水和亲,一气呵成。 下嫁的计划化为泡影。 之后让她唏嘘的是,在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时,她竟从未想起过还有那么一个人,曾让她挂在心间,却又几乎忘记了他。 成泛承认,最开始她是真的因为事多心神不定忘记了联系。 后来随着尘埃落定,眼见她无丝毫翻盘机会,她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心思。 索性就她自己单方面断了个彻底,收拾好情绪,整日待在殿中备嫁。 就是她平日里想起那个讨人嫌的,来自赵国的质子的次数,都要比想起蒋堰多得多。 为了让这门联姻成功地进行,皇帝派人请了祁贺来宫廷,亲自为她答惑。 最开始询问相见时还搁着一道厚重的屏风,后来成泛在宫中见祁贺时都是相对而坐,只是在言谈上保有距离而已。 祁贺是一个风趣的人,谈吐有物,对赵国之事信手拈来,极大地缓解了成泛对未来的焦灼。 她从伤感中再起雄心,打算在新地方大展身手。 蒋堰从此被她抛之脑后,随同她短暂而怦然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