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又因自负,之后他从未将朱氏的所作所为放在眼里。 皇帝想到此,拍了拍掌,对着朱氏。 看来他小看了自己的生母,竟不料在先帝临终前,她还能偷偷地溜过去。不仅如此,她还能将这些话闷在心底十几年。 只是不知道,当时那些话,她到底听了多少过去。 “还是唤你一声贤妃娘娘吧。娘娘得先帝喜爱,被废在冷宫了竟然还能让先帝大行之前撇开旁人和你絮话。不说别的,就是这方面,朕也实在佩服。” 皇帝嘴上说着佩服,话音里却按捺不住嘲讽之意。 朱氏脸色看起来更不好。皇帝却更加紧逼,“该不会是坐一起聊聊娘娘你承宠的那些时刻吧?” 朱氏看他距离自己更近,心提到嗓子眼,厉声大喝:“别过来!离我远点!” 皇帝见她神色惊慌不住往后,不由笑了。 成泛在这抬头间隙窥见皇帝神色,暗中退了几步,默默做着准备。 “朕都还没问上什么,之前事也没有和你追究,你有心虚个什么劲呢?” “让朕想想,你怕不是想趁先帝快没气,神志不清醒了,收拾妆扮,打算给他吹个枕头风,让他重写册封长兄为太子的诏书吧?” 成泛一听这,更觉大惑不解。 这对天下最尊贵的亲母子相见,没有温情不说,更像是仇寇相逢一般,不顾风度,各往对方的心窝子扎刀。 朱氏再怎么说,也是皇帝亲母,本朝以孝治国,皇帝身为成国之主,理应率先垂范,并尊两位太后的。哪知道皇帝不仅不给她加封,反而出言句句戳心。 而朱氏行为更让人迷惑。 明明唯一的孩子从诸侯王封为了太子,继位就在眼前。 这种别人眼红都眼红不来的好事,她却忙不迭地想让先帝改立太子。 成泛都分不清这老娘娘是真不懂事还是无知到了这种地步。 成泛见那边火药味越来越浓,深觉自己刚才该应顺势告退的。 这种秘辛听起来刺激不假,但稍微不着意,不就有后患么? 朱氏却捂住脑袋,倒退了好几步。 “我就是不想让你得偿所愿,这怎么了?你不也是毁了我么?凭什么我一点也不好,你还能享尽福泽?!” 皇帝哂然一笑,“因果报应而已,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他转头看了一眼头埋得极低的成泛,“事情也过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成泛听得大惊,这是要动特别手段处置朱氏和在旁围观的自己吗? 朱氏也听得怔怔的,似乎在担忧皇帝还未说出来的决定。 皇帝背着手,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成泛见他面色惆怅,像是在追忆一些过往,“既然你那么留念过往,那你还是在宁安殿当着你那朱贤太妃吧,也别出来让我难为。我也不忌讳和你说生死之事,百年之后,你便以妃礼葬于先帝陵侧。多的什么念头,你此生也别想了。” 朱氏看样子还没糊涂到底,皇帝越说到后面,她的眼越亮。 皇帝看她这又雀跃起来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心道:不过如此。 好歹和她做了多年母子,哪里不知她的心思?不过是她认为能在地底继续与先帝作伴,尽管是个妾的身份。 成泛听在耳朵里,觉得皇帝这话说的,却像是要和这贤妃娘娘一刀两断,界限画了个分明。 成泛抬头,这里景致说不上是美,看在眼中,虽是晴日,在这林子掩映下,却有了一点落幕的意思。 … 日头越升越高,太后已经与那几位勋爵妇人拉完了家常,午膳的时候也到了。 阿苓正在半伏腰身,沉默地给太后捶着腿。 “你说说,这元真,出去了这么久,就打发个人回来,现下人影子也见不着一个。倒让我们在这里好等。” 太后嘴上抱怨着成泛久久不归,脸上却不是那回事,笑意慈祥地从碟子里捻了几颗剥出的荔枝肉。 隐隐绰绰的帘子外,下首坐着的人也应声一笑,“想来是公主中途耽搁,不如先让小臣伴太后身侧。” 太后点点头,脸上笑意真实了一些,“今日是本是内外命妇的参拜,我却没想过七郎会递牌子来殿。你这样行事,不怕冲撞了这些女眷么?” 这话也真实,毕竟整座宫殿,不谈别的,女子数目是极多的。这行走在内,本就要提着心吊着胆。 祁贺从位子上站起身,拱拱手,“太后此言是极。小臣不敢僭越,前日里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