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那都是“托”,而不像他们所了解熟悉的中式庄馆里,跑堂的那样去“端”。 举止不一样,给人的印象也不一样,这儿的人都有种令人新奇的文雅和教养在里头……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当他们仨都觉着身上热了。 脑袋,脖子,后背都冒了热汗,刚想要摘帽子,解围巾的时候。 不知不觉排在他们前面的客人都已经进去了。 终于轮到侍者把他们引入座位了。谷 结果这才入座就闹了误会,也就预兆了这顿饭,他们必然吃的非比寻常。 敢情侍者把他们仨带到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后,按照规矩,就要拿走他们的帽子和围巾代为存放。 可他们仨谁都不撒手,怕丢了,最后侍者只有由他们。 然而他们却又不知搁在何处为好,哪儿哪儿好像都不合适,最后一凑合,全给放他们自己脚底下了。 只把那裹着包袱的一对珊瑚盆景放在了多出来的那张椅子上。 侍者则目不斜视,全当没看见。 只专心专意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倒了一杯冰水和热手巾卷儿。 康术德、肖忠和李立,全都不知道这玻璃杯里泡着冰的液体是什么,都端起来尝了一口。 反应也都差不多,全是一闭眼,龇牙咧嘴就给放桌上了。 尤其是李立,肚子里没一点热食儿的他,甚至打了一个逮逮。 “嚯,真凉啊!洋人怎么爱喝这个?这不是烧刀子,是冰刀子!” 倒是那热手巾,温度够烫,让他们很享受,都很舒服的擦着。 肖忠代表他们几个说出了心里的感慨。 “哟呵,没想到洋人也学会了咱们剧场和澡堂子的规矩啊。这倒是不错。” 仍然是李立,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那德行样大了。 他是擦完了脸擦脖子,然后又将脑袋和鼻子使劲儿的擦,就连耳朵根儿也没拉下。 真跟进了剧场和澡堂子一样,等到他擦完了将手巾把儿撂下,白手巾已经成了灰的。 侍者这时又把一个精致的硬皮本子摆在了桌上。 “这是MENU,您几位看看点什么?” 然而他们仨打开一看就又傻眼了,居然全是外文。 他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有面面相觑。 请客的康术德觉着不是事了,硬着头皮问侍者。 “这外国字儿我们都看不懂啊?你们就没中文的菜单?” 没想到到还真有,侍者很快就拿来了一份。 但也说了,“这菜单是旧的,新的还没做出来。菜品不全,价钱也和现在有些出入。” 这倒是不怕,关键是能看懂就行啊。 康术德、肖忠和李立终于安了心。 可万万没有想到,打开中文菜单再一看,明明是汉字,他们都认识。 仍然是个头昏脑涨不明所以,老半天还是点不出来一个菜。 侍者很有耐心的等待着,让肖忠都觉得不合适了。 他不禁脱口而出。“你们这儿不卖烂肉面吧?” 侍者倒是立刻回复。 “我们有意大利肉酱面,您觉得可以吗?” 肖忠没想到还真有面,于是没打磕巴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靠在椅子上颇有解脱之感。 这一来,康术德也找着了点菜的办法了,干脆有样学样,直接问侍者。 “你们这儿有没有热乎带汤的菜?能暖胃的那种?” 侍者点头说有,伸手把桌上那份中文菜单上翻到了一页。 “这些都是。” 康术德看那一页上面俩大字,写的是“苏坡”。 他就伸手一指,随便点了一个。 最后该轮到李立了,他可不愿意问侍者,非要假充内行。 而且这小子还很贪心,有点嫌弃那份中文菜单太薄,菜品不全。 居然拿起了那份洋字码的菜单懵着来。 翻到了一页,就指着最上面的两个东西。 “就是他,我要这两个”。 侍者立刻将本子一合。 “各位请稍等,菜很快就来”。 然而李立偏偏又想起来一事儿,又把要走的侍者叫住了。 “等等,我问问,你们这儿有洋酒没有?” 侍者只得站住回应。 “有啊,红白葡萄酒、香槟酒、力娇酒、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