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修元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凡事以礼行之,自然有礼有节。 想了想又问道:“君子之信否?” 说完将煮好的灵茶给夫子倒了一杯,自己捧着面前的杯子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夫子端起灵茶,想了想回道:“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李修元闻言怔了怔,随到淡淡笑道:“好一个言出必行,在下受教了。” 喝了一口灵茶,夫子眼眸越来越亮,丝毫不介意将浓浓的笑意溢于嘴角,此酒只应天上有,只茶人间不曾闻。 喝了半杯灵茶,夫子感叹道:“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说到这里,一杯灵茶已经在口中化开,顿时口齿留香,喉中甘甜的夫子满意地笑了起来。 静静地说道:“倘若做到这些,在我看来,也离道不远了。” “圣人也先是人。”李修元喃喃应道:“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夫子说道:“我还不是圣人。” 李修元点了点头,自己想着夫子之前说的这里道理,一时间思绪纷杂而至。 先前才想明白一些的道理好像又变得模糊起来,想着自己一路上思考的那番天上人间的一些道理,不由得叹了再叹。 因为有些话即便他已经知道,但还不敢跟夫子说出来,便是一句话,也会破坏这一方天道的宁静。 想到这里,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顺天应命,倘若有一天,夫子将要面对道与法的选择,又该如何?” 夫子沉默片刻后问道:“何谓道,又何为法?” 李修元想了想,苦笑道:“在下窃以为夫子的儒家思想为道,秦王治国方针为法。” 稍停了片刻,思之再三的李修元说道:“倘若有一天,于秦王看来夫子的道影响到了法的实施……” “或者说者间某些自以为是的先生、学者,歪曲了夫子的儒道,以儒道的名义向君王施加压力,而君王不喜的时候,夫子以如何自处?” 更多的话李修元不想说,也不敢说出来。 但是他相信夫子听得懂自己话中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区区一个书院是不可能跟皇权作对的。 毕竟皇城里的权贵,大多数的公子小姐都在书院求学,怎么可能自己反自己? 他说这番话,也只是想提醒夫子,莫要让世间的风雨淋湿了自己的衣衫。 毕竟在他看来无论是夫子还是张良府上的神秘老人,未来的脚步都不可能止步于这方世界。 既然都要离开,又何必理会这世间的风雨? 夫子这回沉默了良久,只到捧在手里的灵茶变凉,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静静地说道:“若是真有那一日的到来,便是书院也只能应天顺道,按照君王的意识去教导书院的孩子们。” 李修元闻言淡淡地笑了起来。 看着夫子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曾经学过佛法,可能大秦的佛法还没有昌盛,但我可以跟夫子讨论一二。” 夫子闻言大喜,抚掌笑道:“说来听听。” 李修元为夫子添上热茶,继续说道:“在下打个比方,且将夫子的儒道比做道,将佛法比做法。” 大道三千,而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 佛说共成二千一百度无极,于诸贪/淫嗔恚愚痴等分四种众生,各以此二千一百度无极。教化而开觉之。 合成八千四百度无极,一变为十,总成八万四千度无极法门。 此之法门,为三界无上良药,为百千种人除八万四千尘劳也。 而佛说八万四千法门能根治八万四千烦恼,度无极者,度生死流,无有穷极也。 而道与法只能存乎于天地之间,若是大道三千存于人心,存于庙堂,那么数十年、上百年、以至千万年之后。 后人于修行中会不会出现偏差,正如佛法有一云:“不可说也。”道也是如此。 若是道能传承,会不会夫子之道于十,我学之八九,传之小黑七八,小黑再传之后世之人四五? 在下以为,大道无形,只能感悟于天地之间,而不能于师徒间口口相传,否则岂不是道越传越薄,路越走越窄? 所以,在下以为,难道历代君王毁去的道,便真的毁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