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不方便动手,我来。丽夫人得太久,如今也该偿还。” 听到许放所言,观察他的神,茯苓不得心头一动,试探开口:“许内史,莫非您不知宫内之事?” “何事?” “公子入城当日鞭笞公子长和公子原,在玉堂殿前惩治丽夫人,我抓着她的头发撞,一直到磕出血。” 茯苓简单说明过,听得许放双眼发亮。 “公子吩咐?” “正是。” “好,好,好!” 连三声好,许放畅快无比。 正夫人温柔敦厚,疏于人心防范,才会给小人乘之机。公子珩心智坚定,手段果毅狠决,才能震慑住宵小。 “当日之事同我细讲。” 许放目光灼灼,细问茯苓事过。 马塘和马桂中途加入。两人换过衣衫,脚上登履,本是来找许放,不料被茯苓的讲述吸引,同样听得两眼放光。 回想当年瘦弱的孩童,对比如今的少年,果真是大不一样。 然,想到林珩蜕变的契机,三人又心头发沉,对有狐氏等人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血肉。 “有狐氏不过爪牙,真正根源在宫中。” 许放冷哼一声,话中饱含深。 马塘和马桂对视一眼,同时掀起讽笑。两张面孔颇为相似,连眼中的狠辣是一般无二。 “若非正夫人仁慈,我二人早该变成巷里的枯骨。谁敢拦公子的路,我们就敢杀谁,违逆理在所不惜!” 风过回廊,挂在屋檐下的垂饰叮咚做响。 暮霭冥冥,最后一缕光消失,黑暗笼罩大,灯火照亮恢弘的宫殿。 一列婢女手持宫灯前行,衣香鬓影,步履轻盈。少女娇俏,眉眼柔和,嫣红的嘴唇饱满丰润,犹如鲜艳的花瓣。 凉风卷入南殿,在面着旋,俄尔扶摇直上,融入夜色之中。 一名阉奴在丹陛下等候,向守门的侍人明来,对上两怀疑的目光。 “珍夫人命你前来?” “正是。”阉奴用力点头,语速飞快,“夫人有要事禀报国太夫人和公子珩。” 守门的侍人心生怀疑,却没有自作主张,是找来一人吩咐两句,后者立即去见缪良。 “缪内史稍后将至,你且等着。” “劳烦。” 暗室内,缪良亲自核对婢仆名单,审阅送上的口供。内容存在矛盾模糊之处,他逐一提笔圈画。 侍人在门前禀报,言珍夫人身边阉奴求见。 “珍夫人?”缪良放下竹简,眉心拧出川字。灯火照在简片上,干涸的血迹烙印其上,侵入纹理。 “来人说有要事上禀。” 沉吟片刻,缪良合拢竹简,起身走向室外。事略有些古怪,他决定亲自去见来人。 “引路。” “诺。” 侍人在前引路,缪良穿过回廊,来到丹陛下,见到火光下的阉奴,面孔不算陌生,确为珍夫人信重之人。 “见过缪内史。” “不必多礼。”缪良挥手示阉奴起身,沉声问,“是何要事?” “缪内史,宫内耳目繁杂,请许奴见国太夫人。”阉奴低着头,强顶着压力坚持。 缪良眯起双眼,不善睨着阉奴。 “缪内史,事关重大。”阉奴冒出冷汗,不敢同缪良对视,声音隐隐颤抖。 “好。”缪良终于松口。 阉奴刚要松口气,就听他说:“带去偏殿查验,从头至脚不放过。” “诺。” 左右侍人领命上前,阉奴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解开腰带脱下布履,连发髻被拆开重梳。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他才被允许进入殿内。 彼时,谷珍验明茶汤中的毒-药,正向国太夫人禀报。 林珩坐在案旁,见到谷珍开药箱,小心取出一只玉瓶,从中倒出少许药粉。纵观整个过程,谷珍始终小心翼翼,林珩难得心生好奇,眼睛眨也不眨。 “此毒能腐肠胃,中毒者十死无生,必受尽痛苦呕血亡。” 谷珍面前摆着两只碗,一碗盛满茶汤,另一只空空如也。他将药粉倒入空碗,注入茶汤,拿起汤匙搅动,加速二者融合。 快,药粉同茶汤混为一色。 谷珍将两碗茶汤放到一起,色泽一般无二,气味也无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