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温声细语安抚他,随即又瞪了统子一眼。 统子气鼓鼓掐着腰,破口骂起来。 【呸!死样!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 【你最好尾巴夹紧点,万一狐狸尾巴漏出来了,让小白给瞧见了,你看他还理不理你!】 “呜……” 奚华听见这最一句,把脸深深埋在牧白颈窝,清瘦肩膀,一颤颤,看起来似乎在哭。 这副样子哪里还有昔日睥睨众生,不一世狂傲姿态,分明就是一个被人狠狠伤害,又狠心抛弃,没有一点点安全感小怜。 真像依靠小怜。 尤其,奚华生得是那样美。 只要他一哭,就仿佛所有人都错了。 牧白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抬手指了指统子,示他闭嘴,然,又把奚华抱得更紧了,一叠声说,只爱你,不爱别人。 只亲你,抱你,不会有其他人了。 奚华却靠在他怀里,抬手精确比指向了统子,瓮声瓮气说∶“丑……丑东西也不……” 【靠!我哪里丑!】 统子快要气炸了,翘着兰花指,扭着腰骂。 【人是世界上最漂亮小猪!皮都是粉粉嫩嫩!哪里像你,半死不活,白生生得像个病痨鬼!】 奚华∶“能……能吃么?”他浓密纤长睫毛轻轻一颤,在眼底留下两扇阴影,显得皮肤更白,也更透了,喃喃道,“我很久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我很饿,饿了很多年……” “那些脏东西,在吞噬撕咬我神魂……我好痛,他在咬我……真好痛……”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我记得他名字,他叫牧白……我一直在等他。” “是,他不要我了,他恨透我了……我就快死了,他也不肯来看我最一眼……他恨我,恨死我了……” 然,又换来了牧白好一番安慰,并且许诺,等奚华还阳了,就带他去吃烤乳猪。 奚华含糊不清嗯了一声,两臂圈着牧白,又冲着统子露出了诡异又得逞笑容。 统子气得哇哇乱哭。 牧白懒得哄喜欢挑事儿小猪,转过头来,同鬼王道∶“我十六年前,曾许诺鬼王事情,我已经做到,至于第二件事,需要一些时间,但我既然答应了鬼王,就一定会做到,鬼王在此静候佳音便是。” 鬼王道∶“你若是一走了之,难道,本座还要等你一十六年么?” 牧白想了想,然假道∶“那不如这样,我把我师尊留下来罢。”顿了顿,他又很好心提醒,“但他现在神志不清,谁都不认得了,除我之外,只怕也人管得住他,到时候他若是拆了鬼域……” 话未说完,鬼王就摆了摆手道∶“带他走,他在本座这里鬼哭狼嚎了十三年,本座早烦透他了。” 他说完,又定定凝视着牧白脸。片刻,牧白道∶“鬼王有什么话,但说妨。” “你难道就不好奇,十六年前,燕郎亭和柳澄在鬼域,又见到了谁?” 牧白∶“不就是原本牧白么?我对这个不好奇。”还格外强调了一句,“说起来也是巧合,我与他同名同姓,只是误误撞,借他尸体一用。” 鬼王道∶“你不好奇,那个牧白同他说了什么?” 牧白摇了摇头。 “你也不好奇,你死,曾经爱过你那些男人,又了让你复生,而做了什么?” 牧白还是摇头。 他是真不好奇,也根本没算深究。 有些事情,若是不深究,得过且过,十六年那么久,该忘事,也应该早就忘了。 知道得太清楚,有时候反而会平添烦恼。 “本座原,你会想知道。”鬼王摇了摇头,长叹口气,“情这一字,果真伤人。” 牧白早就知道情字伤人,他也被狠狠伤透了。回五年里,每天都要依靠药物,来稳定情绪。 能这也是老天爷对他一种惩罚,谁让他之前骗走了那么多男人心。 还眼睁睁看着那些男人他争风吃醋,他得不死不休。 牧白同时又很庆幸,自己现在是身穿。 既失去了往日蛊惑人心美貌,也失去了令人疯狂天生炉鼎之体。 或许,他现在这样平凡,这样泯然众人,对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