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杆,擦擦嘴边哈喇,“我们真是当穷鬼当惯了,有大屋子大床不睡,就是要幕天席地坐在地上打盹。”
傅红雪正要说话,二人不约而同听见一声细微的脆响。
“有人。”“有人。”
江流竖起耳朵仔细辨认:“是活人,但不是我师兄,这人不会轻功。”
他们纵身一跃来在屋檐,猫腰走了一程果真看见有个身穿甲胄的人站在府门外。
那人自以为无人发现地走进来,观察了一圈暗暗捏拳,正欲折返,扭脸和从房檐上倒挂金钩的江流正好撞上,被她一个手刀劈晕。
一刻钟后,那人悠悠转醒。
“你们!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他见自己被绑在廊柱上,还不是两手朝后的反绑,而是抱着柱子的正绑,姿势屈辱,活像烤猪。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两个强盗土匪!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远处一男一女负手而立,在月光下辨不清面容,只觉那男的白得像纸,浑身牵扯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怨,而那女的脚步轻佻朝自己蹦跳着靠近,和那地府小鬼无二。
这是索命来了啊!
那女子倏地靠近:“说!你是什么人?这城里空空荡荡,你为什么穿着盔甲在我们门口鬼鬼祟祟?”
“我先问的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京城!我是京城的禁卫军,自然穿着盔甲守卫百姓平安!你们才是鬼鬼祟祟!”
江流听罢眨眨眼,后退几步看向身侧的傅红雪,他果然皱起眉毛,冷声问:“这里空无一人,你守卫谁?”
那禁卫军用脑袋顶着柱子,扶稳了头盔,很是认真道:“百姓都转移进皇城了,只有持通关令的百姓才能进出,你们这些江湖人趁早离开吧,别想打皇城里的主意!”
江流挑眉:“通关令?还挺有组织有纪律的嘛。”
这人穿着盔甲,本以为他只是捡来穿着自保,现在想想,他可能真的来自一支军队。
傅红雪问:“通关令是什么?怎样才能得到?”
禁卫军哼了声答:“只有京城幸存的百姓才能得到神侯府下发的通关令!没有通关令者,一概不允进城!”
江流嚯了声,道:“没有京城户籍还不让进。”
禁卫军道:“那当然了!起初我们也接收外乡人,可是你们这些外乡人狡猾得很!为了进城避难,什么谎都敢撒!害得我们皇城爆发三次瘟疫,死伤近百人!”
傅红雪听见关键信息皱了皱眉,问:“近百人可不少,现在你们城里还有多少人?”
“不告诉你!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江湖人就能胡作非为,保卫皇城的神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又是神侯府,他刚才就说是神侯府下达的通关令。
傅红雪问:“神侯府是朝廷的衙门?”
禁卫军答:“不错!”
江流突然反应过来:“你张口闭口都是百姓,那皇帝呢?你们住进皇城,皇帝去哪了?”
禁卫军忽然破口大骂:“他奶奶的狗皇帝,瘟疫刚爆发就丢下我们逃了,若非神侯府义薄云天执意留下照看百姓,我们早就成了那些怪物的口粮!”他眼光一沉,“你们别打皇城的主意了,神侯府不会放任何一个外乡人进城,你们还是趁早北上谋求一线生机吧!”
江流若有所思:“那就是说,没有那个什么通关令,是一定进不了皇城的?”
“是!”
江流来了兴致,摸出飞刀在手上左左右右地比划,故作流氓相地问:“那这东西,你一定有吧?”
*
叶开吃饱喝足之后,便强行丢下冤种师妹给傅红雪,自己四处溜达去了。
这千金难买的清净啊,他决定找个酒馆坐坐,闻闻酒缸都是好的。
只是走着走着,越深入这空荡荡的京城,他越觉得哪儿不对劲。
在第三次路过街面血迹的时候,叶开顿悟了。
嘶——,城里居然一具丧尸躯体、人类遗骸都没有!这不合逻辑。
且不说一路走来,他们见识过无数荒废的城池,知道一座废城该是何种模样。
要知道这儿可是举世第一繁华的京城,丧尸瘟疫爆发的时候,必然会出现大规模的撕咬、人传人现象,可是除了街面上雨水冲刷不净的血迹,居然不见任何一具尸体。
叶开咂舌轻笑,蹲身用指尖擦过地上血迹,“这地方…还有趣起来了。”
刚进城时,他们三人判断京城难民都已离开这里,去往别处逃难,丧尸也因为这里没有人迹而逐渐散去。
现在看来,这个判断很有可能是错误的,因为只有活人才能搬动尸体,而难民没有理由在逃难前还要清理一座即将废弃的城。
所以……
难民没有离开,而是像江南花家一样,在京城内建立了一座更紧密的城郭?!
叶开捻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