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放松,又有人宠,疏桐吃喝得很欢,没个节制,慢慢,脖子和耳朵背后痒起来,疏桐忍不住伸手去挠。
结果越挠越痒,而且是挠哪儿痒哪儿,最后全身都感觉痒得不行,奇痒难耐,好像一万只跳蚤在她身上叮咬。
还起了很多小点点,点点变成片,一片片疹子在脖子耳朵处浮现出来。
疏桐的冷汗出来了。
有时候人的心理作用也会作怪,很快,疏桐感觉自己屁股也在痒了,陆续是腰部、大腿、脚脖子……想到哪儿,几乎哪儿就开始发痒,到最后就觉得浑身都在痒,痒得难受!
夏宴跟右手边一位女客人在闲聊,完了后二人笑着碰杯,夏宴又仰头小啜了一口,余光扫向左手边的人,终于发现了疏桐好像不舒服。
她已经放下了酒杯,人靠在椅子上,动作虽然微小,但是一直在左右磨蹭着身体。
她搁在桌上的右手,苦大仇深地将刀和叉都捏得死紧,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了。一张脸苦着,眉头眼睛都皱成了一团。紧紧咬着下嘴唇盯着盘子里,恨之入骨模样。左手紧握成拳抵着胸口,不时又去掩一下嘴。脸色酡红。
不会是吃得太饱想打饱嗝,又觉得丢脸,不好意思了?
夏宴不觉好笑,将酒杯款款搁在桌上,身体往左微倾,凑过去低声问她:“你怎么了?”
疏桐摇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过了片刻,她却又说自己吃好了,想回房间休息去了。
说罢,搁下刀叉,拿湿毛巾擦了擦嘴巴和手,欲要起身离开。
夏宴不信,微仰头看着她:“真吃好了?那为什么还露出一张苦瓜脸?”
疏桐却忽然快速偏开头,一副欲呕模样。然后什么话也没讲,直接推开座椅离席而去,脚下越走越快。
夏宴微蹙着眉头看着疏桐远去的背影。
“是不是你刚才只顾着同我说话,你的小女朋友吃醋了?”右手边那位先前同他言谈甚欢的女客人谑笑道。
夏宴微扬眉,扭过头来,道了声抱歉,笑得疏离而客套:“我的女伴似乎不太舒服,我得送她回去。”
“快去快去,好好哄一哄她。”
夏宴优雅地笑:“好。”
也用湿毛巾优雅地擦了下嘴,然后起身离桌追了过去。
“你到底是怎么了?”夏宴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问疏桐。
疏桐捂着嘴低头只管走路,走得越来越快,几乎小跑起来。
夏宴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她好像要甩掉他似的。
夏宴沉着脸一路慢慢悠悠地跟着疏桐,看她搞什么鬼,不觉就送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疏桐抖着手从斜跨在身上的小坤包里找房卡,掏了半天找着了。拿出房卡来打开门,手还抖着,抖得很厉害。
夏宴蹙眉,“你到底是怎么了?”
疏桐像是被他的声音惊了一跳,房卡掉在了地上。
回头快速看了他一眼,仿似才发现他跟着自己似的,眼中还闪过慌乱。
夏宴拧着眉,踱步上前去帮她把房卡捡起来。
她却一把夺过去,回身就催促夏宴离开。
夏宴见她对自己态度颇不耐烦状,气性上来了。
他才送她将将走到门口,房门打开,他人还没进屋去呢,话更是还没说上一句,她扶着门框一副挡着他不让他进去的模样,还直接催着要他走。
她这副姿态,势必他一转身她立刻就会关上门,当他什么了?
疏桐这个态度,就抚到了夏宴的逆鳞。
他今儿可真够舔她的。
本来来参加吴笑笑的婚宴,原是可来可不来的,只因为她要来,又是在海上,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夏宴就当自己放假,也是陪着疏桐来好好放松一下,所以一直对她纵容且宠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真的宠她没边了,但就得到这样的回报?
夏宴心里万万没想到。
之前付出了多少的宠爱,这会儿心里就郁结了多少嗔怨。
心里一声冷笑。
先前注意到你不舒服,你又不愿意说出口,知道你肯定有难言之隐了。可这会儿就你我两个人,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对我说的?
我好心送你回房间,想着你可能需要我帮忙。
不就是你来那个了嘛,又忘了带姨妈巾,我……咳,我可以去找个女服务员想办法去弄来就是了。
打定着这样的想法和主意,面上,夏宴怨愤的视线从疏桐焦急的脸上移开,漫不经心地说:“我口渴了,喝杯水再走。”
说着话,他越过疏桐直接进了房间,一边扯领带,一边阔步朝屋内的双人沙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