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两日。
秦引章的嗓子已无大碍,将最终定下来的词曲在陈堃面前演唱了一遍,结束后感激道:“感谢大人的施以援手,现下我已恢复得差不多,这曲谱就当是我报恩的机会,大人就不必给我银两了。”
陈堃听后,只是默默的将一袋装有二十银两的钱袋子放到秦引章手中,像是命令道:“拿着。”
随后他潇洒的转身扬长而去了,渐渐的,那道背影已远出了她的视线。
秦引章只好作罢,回到房中把那本自己亲制的认字书送给了秋月,上面细心标注了字的意思,还有部分配图。
走出府上的大门,才惊觉牌匾上题的字是:沁芳苑。
只见她瞳孔微缩,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她望了望秋月,望了望去向的路,忽然低下眼眸,眼珠在她的眼眶里左右晃动,闪着光,仿佛泛着泪花。
不知为何,今日的路变得漫长漫长极了。
秦引章还未曾将锁打开,便听到隔壁的狗在吠。
“哎哟哟,这不是兰琴殿的秦大招牌吗?”
“这几日没见,是去抱哪个大腿了啊?”
“我可是听说了啊,你这是跟定那老赵了啊?”
秦引章本心情低到谷底,这狗还要蹦出来乱吠人,不耐烦道:“干你何事!”
“还有,不会说话可以不张口,这样还是会有人知道你是有嘴的!”秦引章猛地一下“啪”关上了门,仿佛借此宣泄她心中憋藏许久的气。
秦引章收拾了一番,便急忙忙赶去了兰琴殿,今日正好是她第二次唱曲的时间。
虽然说距离上回来兰琴殿不过短短十日,却感觉到久违的熟悉感和期待。只是,秦引章眼前的这位一抹粉红女子也有些似曾相识,待女子缓缓转身发现竟是她第一次来兰琴殿见到的春月姑娘!
她隐约看到春月的脸色不好,嘴角上还有伤,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方管事就边碎碎念,边走了过来,拉着秦引章说道:“我说吧,这春月呐就是不识人,结果吧,把自个儿整得满身伤,这下好了,人也没了,钱财也没了,瞧瞧,这就是不听老娘说的话的下场了咯。”
虽说方管事一边念着,但身体还是很实诚的把药油塞进春月怀里,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春月的手背,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上去厢房里擦擦,别搁着丢人,回头把客人吓跑了你得赔我钱。”
原来春月嫁过去后,那听客的正妻第二天就找了过来,那听客也是个不中用的,竟然是妻管严,他那正妻隔三差五的找理由刁难春月,最后竟找了个极为荒唐的理由还把春月给打了一顿。总之,春月一直被打压的日子很不好过。
秦引章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找了上去厢房里,在门前停留沉思了一会,于是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轻叩道:“春月姑娘,需要帮忙吗?”
隔了一会也未曾听到屋内有何作响,秦引章又加大了些力度叩门,问道:“春月姑娘?你,你还好吗?”
房里的女子也许是自离开兰琴殿后,就从未听到一句旁的人问她还好吗,一时没绷住哭了起来,秦引章听见了哭声,便也顾不及什么直接开了门进了去。
“好姐姐,这都不是事,迈过去就好了。”秦引章轻轻的拍打她的背,安抚道。
“方管事说的对,当初我就该听劝,什么情啊爱的都是幌子,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春月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你当初也说的极有道理,男人就是生性狡猾呜呜呜呜……”
她的下颌因用力咬着而颤抖,眼角露出了一点红,那段破碎的经历让她泣不成声。
“那你还要回去吗?”秦引章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我现这般模样出来,你绝着我还会回去吗?”春月坚定的眼神看向了秦引章,仿佛在说着不可能三个字。
“可有今后的打算?”秦引章点了点头。
这一问,春月陷入了迷茫,许久,她带着哭腔的鼻音说:“不知。”
“那听我一言?”
“我觉得,既你不想与他再有瓜葛,那就先得和离。”
“和离?”春月惊讶张了张嘴。
“对!”秦引章肯定道。
“可是……,他能写封休妻书,我便知足了,和离不大可能。”
“实不相瞒,我曾是秦淮一带的歌妓,也曾因为所谓的情情爱爱将一切赌了进去,结果换来的是人家只爱我的钱财,还送了我一副棺材。”秦引章回忆道,“最后在我进棺材之日,便是他娶新同房之时。你说可不可笑?后来,我撑着一口气,讲理与他和离了。”
春月听此,泪水纵横转身回抱了秦引章,她靠着她的肩膀,她依偎着她,两人彼此温暖着对方。
“没事了没事了,我这都过去了。”秦引章安慰道。
“名声确实很重要,所以我们要智取。他不是有正妻嘛?你方才说的我觉着他挺怕他正妻的,所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