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堃看着几位兄嫂离开,自然能联想到,怕是老伯和秋月已然把自己和秦引章接触的事情,告知给几位,这才让她们不顾暴露身份,趁夜而来想要看看秦引章长的是何模样。
其实,陈堃对几位兄嫂的做法十分理解,不过,每每看到兄嫂们,就能让他想起痛苦的过去,因此他只能默默承受,让自己隐藏的更好才是对她们的最好的安慰。
时间一眨眼功夫,天就已经放亮,秦引章从睡梦中醒来,便见秋月早就在门外侯着,她起身打开房门,请秋月进来后,秋月把秦引章当成自家主子一般伺候,着实让秦引章很是不适应。
顿时,拉住秋月忙碌的双手,阻止她继续干接下来要做的事。
“秋月!”
被叫到名字的秋月,显然被秦引章疾言厉色给吓到,以为她做了什么错事的,连忙就要跪下来认错,却让秦引章很是无奈的把人拉起来,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秋月,能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了?”
秦引章能察觉出秋月今日的殷勤和往日不大一样,心中的自然有着种种猜想。
“引章姐,秋月很好!您不是知道,秋月好高兴的,秦姑娘为人很好,对奴婢们也很和善,之前还对秋月还有提携之恩,秋月自当是把秦姑娘当成师父一般看重,所以,为您做这些事,引章姐万不可有负担才好。”
在今晨,秋月就已经得到几位夫人的提点,要把秦引章当成未来陈府的当家主母看待,可考虑到如今形势,几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不能露出马脚。
否则引来秦引章的怀疑,那自己可是罪人了。
因此,秋月见秦引章的问话,聪明的借到之前秦引章在陈府时,对自己乐曲上的调教作为借口,解惑自己今日反常。
果然,秋月的这番说辞,让秦引章确信无疑。
只见秦引章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还在秋月额头轻轻点了点。
“你这丫头,我倒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过是我的举手之劳而已,也能当的你师父的称谓?快收起你那套做派,咱们是朋友,有困难自然是要帮上一把的。”
秦引章的一句朋友,更让秋月为之撼动,发誓一定要护卫她的安危。
正当两人谈的正是欢快,就有别的丫鬟来请,说是陈堃已在饭厅,等着秦姑娘前去用膳。
秦引章得了消息,自然不敢懈怠,带着秋月去了饭厅,就见陈堃一身雪色长衫,墨染般的发丝在烈风的吹拂下,张扬着,飞舞着,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秦引章。
“昨夜睡的可还安稳?”
随着秦引章的落座,陈堃柔声的问着昨夜秦引章的睡眠,让她不由得点了点头。
想起昨晚两人那略显不欢而散的场景,那些藏在秦引章心中的疑惑,再次油然而生,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时,见陈堃一派风淡云轻,一时倒也不好再开口。
转念想起那天晚上,陈堃受伤一事,不由得开口询问。
“陈大人的伤势如何?那毒素可有清理干净?”
秦引章满脸的关心,让陈堃很是受用,心中自然也生出一股暖流。
“已无大碍。那天夜里,怕是把你吓坏了吧?那晚你有没有收到波及?”
“我没事!陈大人要保重身体才是!说起那晚陈大人被人围攻,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陈大人不但在乐曲方面有那么高的造诣,就连功夫在一群武者中,怕也是个中翘楚!”
秦引章话里话外,带着的愤愤不平,自然让陈堃明白,这话中背后的真实意图。可如今,时局不明,没必要把一个弱女子拉进这漩涡之中。
因此,陈堃只当听不出秦引章的言外之意,一如往常的当做是对自己的褒奖,从而打开了话匣子。
“想来你也听尉犁说过,我们几人一直师从尉犁祖父尉老将军,因此,一般的打斗对我们来说,并不在话下,别看平日里永乐一副淑女形象,可若是让她去了练兵场,你就会知道,她的功夫可不在我之下。”
陈堃说着,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笑的甚是明媚。
“你是不知道,当初尉老将军为了让我们打好基础功,那可是没少折腾我们啊!什么上山砍树,下河摸鱼,全都是不同寻常的招数,可把我们几个小的,差点没把命交代过去。”
秦引章看着陈堃说着往事,眼光中发出的神往,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楚。
因此,她甩了甩自己的思绪,专心致志的开始享用早餐。
早饭过后,秦引章因着要回兰琴殿,便起身告辞。
可引来陈堃的不放心,主动提及送她回去。
秦引章见推脱不过,只能点头答应,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在慢慢悠悠略显晃动的马车中,讨论着辰彦这人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潮吵闹声。
只听陈语芙尖锐的声音响起:“停车!”
“永乐郡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