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的,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她为什么需要一个这样的……高级法器?
“那位最近要从荼沼出来了……”雨泾的眉目突然变得有些苍老。
她双眸清明地看向芷溟,嘴角挂着淡不可觉的笑意。
“如果情况不妙,你就乘坐这个赶紧跑,知道吗?”
“那人是谁?我又要跑去哪里?”芷溟满脸迷惑地蹲下身子。
她想检查一下这玩意儿有没有脚。
它这个大小,自己无论是螭身还是人身,都是钻不进去的。
难道是像骑江豚那样骑着走吗?
“去外河。”
雨泾说完便握住她的手伸向田螺内部,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景致只剩下静止的灰白。
像有谁拿了一片贝壳挡在她的眼前。
芷溟扭头瞥见右边洞口处是云衫的双脚,上面绕着她闲来无事织的水草鞋子。
那双鞋大概和自己的身子一般大。
她被雨泾领着,越往里走,就像沉入一个只有白色的世界,洞口外面的声音也消隐无踪。
那尽头是弧形凹陷下去的白色墙壁,距离落脚不远处散乱着一些术法书——都是她平时用过的,翻来覆去也学得很差劲的那些高深的术法书。
“你带我出去。”雨泾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洞口。
芷溟顺从地拉住了师傅的手往出口走,就像通过了一扇寻常的门,只是视野渐宽,云衫的脚也在缩小。
“那人……是谁?”
她没忘了再问一次刚刚师傅并未回答的问题。
“寂念,你母亲的妹妹。”
“我母亲还有妹妹?”芷溟有些惊讶地看向雨泾,又转向云衫,瞧见她也是一脸茫然。
确实,云衫年纪比她小,她都不知道何况是云衫。
“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荼沼呢?”芷溟更加迷惑了。
那地方没有一点点光,是江底最深处,甚至很少会有鱼群到那里去。
她吃什么呀?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雨泾缓缓叹了一声。
忽然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像是巨石互相碰撞发出的碎裂声音,震得她头脑发晕心惊胆战。
且这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芷溟觉得林罗石门全塌了大概就这声音。
她扭头朝四周看了看,却感觉这声音并不是从通道口传来。
头顶的水波也在振动,配合着那惨烈的红光,如血滴入水一圈圈散开。
“……快走。”雨泾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嗓音也十分干涩。
“现在就走。”
她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黄色绢布,上面都是些红色符咒。
那卷布飘到空中左右晃动着,又散出金光涟漪,往田螺中心汇聚到一处。
芷溟一时哑然,机械地眨眨眼。
半个时辰前她还躺在床上过她的无聊日子,如今却要逃命去外河?
“我能帮你的,师傅。”芷溟稳下心神,双眸熠熠地看着雨泾。
她牵住了云衫的手,想先将她送进田螺里,却被雨泾扬手用力打散,红着脸大声喝道。
“你这是干什么?”
“让云衫先走啊。”芷溟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我会术法,正好能帮你们一二。”
被师傅打过的手背还在隐隐作痛。
她其实也摸不着头脑现今发生了什么,但是让她就这么直接逃命她可做不到。
“她要对付的是你和河神大人,云衫和她又没有仇,你现在赶紧跑……”
雨泾刚想上前掐她的手腕,芷溟直接往后跳了一步。
她垂眸直视着雨泾,眸中闪着寒光。
“我怎么能一个人走?你和母亲为什么不走?”
“你说你能帮我们……”雨泾被她的话逗得又气又想笑。
“那你现在使个火诀给我看看。”
“我……”芷溟登时胸中气愤不已,眼睛也湿湿的。
她确实太过无用,谁叫她过了二十多年没有波澜的日子。
“我和你母亲有办法对付她的,你在这里反而碍事。”
“先去外河,我到时候用铃铛通知你,好不好?”
雨泾见她如此执拗,也只能放缓了语气劝她。
那声响好像变弱了,头顶的红光更加浑浊浓重,像是某种凝固的膏体被迫摊开。
“……那我呢?”云衫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眼眶发红,怔怔地看着雨泾。
“你和所有螭族一起走,离开神殿就安全了。”
雨泾乘着芷溟还在沉默走神的档口,把持住她的手伸进了田螺内部。
又是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