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
许刘氏还在睡梦中,便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她。
“老许家的,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许刘氏自睡梦中惊醒,她猛地睁开眼,推了推身边的许成才。
“当家的,你听!”
许老爷子睁开昏沉的眼眸,抓着床边外衫往身上套。
“慌慌张张闹什么呢?”
许刘氏等不及,胡乱套了件衣裳,连忙从炕上起来,走出屋门便见张家婆在门外。
她平日里与张家婆关系还算不错,二人凑在一起嚼舌根,能将十里八村的都说个够。
今天张家婆的神情着实怪异。
许刘氏内心闪过疑问,上前询问:“咋啦?”
“你家老大!出事了!”
单单一句话,就让许刘氏瞬间清醒了。
“啥!?”许刘氏内心一沉,难不成被他爹说中了!?
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家老大能出什么事,一大清早的说什么梦话呢?”
明面上,她还得维护脸面。
“我和你说,你家老大……”
张婆娘话音还未落,那边凶神恶煞的人押着许寿光便过来了,门开着,他们大大方方走进来了。
看着那为首的虬髯汉,许刘氏一颗心掉到了谷底。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哟,又见面了。”
虬髯汉咧着嘴笑。
许刘氏颤颤巍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他们身后,是一大群村民。
许刘氏眼前直冒金星,四周明明没有多少声音,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一直在她耳边叫嚣。
许初七和田景恰好从镇上回来,路过,见里里外外围观了好几圈人,许初七询问了一嘴:“发生什么事了?”
李婶子爱看热闹,当即开口说道:“还不是许寿光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估摸着又去赌了,赌坊的人又上门了,你们俩赶紧走,你那个断了往来的奶奶可不要脸。”
她想到了许刘氏的无赖。
涉及到钱,就算已经断了关系,许刘氏怕是也要赖上他们!
嗜赌成性,死不悔改,这本就是赌徒的性子,若能改了,太阳都能从西边升起。
李婶子话说的对,许初七未作停留,拉着田景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许寿光被人押着,被迫跪在地上,对上许刘氏的目光,内心惶恐不安:“娘,我错了,你帮帮我吧!”
许刘氏哆哆嗦嗦不可置信:“你昨晚还信誓旦旦同你爹保证,说你此生再也不踏入赌坊一步……”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虬髯汉子冷哼一声,信赌徒能回首上岸,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
“少废话,老规矩,要么拿钱,要么你儿子的手脚,都断掉。”
许刘氏吓得踉跄后退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她看着虬髯汉子:“咋会这样?”
“咋会这样?你问问你儿子欠了多少钱!”
许成才从屋里出来,见此情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许寿光:“我昨儿怎么跟你说的?”
“爹娘!我是你们的儿子啊!你们老了以后我还给您养老送终!我这次欠下的不多,也就二十两银子!”
啥!?
许刘氏眼冒金星,头脑发昏,不多……也就二十两!
把她卖了都不值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