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许熙想起来,当时在场好像确实有一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只是许熙太生气,给忽略了。
“熙熙,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孟晏臣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
许熙拍掉他的手,一抬头撞进孟晏臣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强装淡定地转移话题:“你、你刚才说给我看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孟晏臣配合地没有追问,引着许熙向前。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车?包包?还是房子?”许熙摸黑前进,下意识地攥紧孟晏臣的手臂。
孟晏臣:“掀开看看。”
许熙抬手掀开那块红色画布,是一幅油画,名称是《蝴蝶与舞者》。
振翅翩跹的蝴蝶,高贵圣洁的少女,白色的芭蕾舞裙……
“这幅画是我自己选的,没让别人插手。”生怕许熙再次误会,孟晏臣急忙解释。
许熙挑眉:“哦,那你审美可以。”
“送给你,熙熙喜欢吗?”
许熙堵了半天的郁气终于疏解。
孟晏臣和许沁不一样。
他们永远不会是一类人,许沁自私清高、薄情贪婪、愚蠢懦弱……她眼里只有自己,为了一己私欲不断地伤害身边的人。
她是什么蝴蝶,扑棱蛾子才差不多。
而孟晏臣身处顺境不会目中无人,身处逆境不会狂躁刻薄,始终克己复礼,如芝兰玉树,似静水流深。
蝴蝶不是寂灭,是新生。
“喜欢,谢谢哥哥。”许熙露出一个释然舒心的笑容,抚摸着油画的纹理爱不释手。
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孟晏臣跟着满足地笑了。
“我把画搬到你房间。”孟晏臣下巴微扬,“把蝴蝶标本也拿上。”
许熙点点头,端着标本罩走在他前面给他开门。
将东西挂在许熙指定的位置后,孟晏臣后退几步,细细地端详。
许熙则偷偷打量着他,他身影削瘦挺拔,气质矜贵出尘,往那一站就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哥,你有白头发了。”许熙喃喃。
孟晏臣如果回头,就能看见她散落在眼角眉梢的忧伤和心疼。
“嫌我老了?”孟晏臣单手推了推眼镜。
直到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他从容的笑意霎时凝固,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住。
他紧握双拳,深邃的眼眸里各种情绪交织翻涌,仿佛星星流动。
“哥,你辛苦了。”
许熙浅尝辄止,很快收回手,“时间不早了,早睡是年轻的秘诀,晚安。”
孟晏臣不舍地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
许熙看着他的手抬起又放下,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疑惑道:“哥,你还有事?”
“你今天很漂亮。”他看向她身后的蝴蝶油画,意味深长,“每一只蝴蝶都有属于自己的飞行路线,总有一天会飞到对的人身边。”
许熙听不懂一点儿。
“你被孟浩然夺舍了?”
孟晏臣:“……”
算了,本来也没指望她听懂。
“晚安。”
孟晏臣说完便离开,轻轻带上房门,拿起手机飞快地打字。
消息发完之后,意识到时间有些晚。
刚犹豫要不要撤回,夏远山回消息了。
孟晏臣:【有时间方便见个面吗】
夏远山:【?】
【孟总有何贵干?】
孟晏臣:【关于熙熙,有些事情想找你当面聊一聊,不会占用太多时间。夏总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吃个饭。】
早听闻孟晏臣护短,夏远山对于他的邀约一点也不意外。
翻看行程后,给孟晏臣发送见面时间和地点。
许熙躺在床上捧着镜子左看右看,凌乱了半个多小时。
今天妆面被水泼花了,她没心情补,索性全卸了,现在一整个素面朝天。
哪里漂亮了?
关键他还是笑着说的,看不出一点儿虚情假意。
还有他最后一句,怎么听着神神叨叨的。
有青春疼痛文学那味儿了。
孟晏臣平时也不看这种小说啊?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孟晏臣了。
不过那副画还是很好看的,孟晏臣在送礼物这方面从来没让她失望。
“蝴蝶会飞到对的人身边”。
他着急和叶子撇清关系,又答应不喜欢许沁,对的人应该不是她们。
那会是谁?
许熙不经意间瞥到那副油画,蝴蝶与舞者。
蝴蝶、舞者……
难道孟晏臣喜欢的人是自己?!舞者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