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爷子在他们离开后来回踱步,药舍更是一直亮着。
打更的路过还多看了几眼板车,心道这家人探亲这么快就走。
谁知没等来自家人,却等来一辆马车。
马蹄声混杂着车轮声最先从村头传来,阮老夫妇对视一眼。
“荒年还有马拉车?”
他们一路都是人在拉!
那马车在月光下愈发清晰,直到看到那雕花精美的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马夫勒马,一声有力的马儿嘶鸣声响彻夜空,哪怕半夜,也有人家探头看。
他们看向马夫。
他年约四十,身着青蓝棉袍,长时间赶路下压了些褶皱,却没有一块补丁。
阮家每人衣袍上都得有十来处颜色不一的补丁。
可见这家人非富即贵,连个下人都穿得这般好。
他下车对着阮老爷子作揖,“老大夫,行至此村,我家小姐喧咳一路,还请帮忙诊治诊治。”
阮老爷子连忙侧过身,“我不是大夫,求医里面请。”
郑婶也听到动静,将人迎了进去。
随后有人拿来马凳,婢女才搀扶着小姐下车。
那小姐头戴斗笠,身着绫罗,外披狐狸毛大裘,何止贵气。
她步步生莲地进了药舍。
这一动静也吵醒了赵芸岚,她刚好给阮笙笙冲奶,出来撞见那中年车夫,面色一僵。
车夫看到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淡漠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赵芸岚同样回以一礼,进来的阮老太却看出二人之间好似相熟。
郑婶坐在诊桌前,擦了擦手,“请坐,有何症状?”
小姐动作一顿,“女医?”
女医向来只有给男医打下手的份儿,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