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沉走在回明月殿的路上,精神恍惚。
此时雪花飘落,她衣着单薄,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这天气再冷,也没有自己的心冷。
求也求过了,她气也生了,气话也说了。
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她早该知道的,父皇走后,他当上皇帝,若是变心,自己便是没有活路。
只是从未想过,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他还要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
清沉勾住脚步,站在夜空下,抬眼看着那冷冷的寒月。
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以前看话本里,看着里头的男女主人翁爱得死去活来,觉得可笑。
有何误会都讲清楚不就好了?
为何要用误会来互相折磨呢?又不是没长嘴巴?
如今回头看看自己,他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与自己说。
清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将卡在喉间的酸楚用力地咽下。
“公主……”随着这熟悉的声音落下,她肩上多了一件温暖的斗篷。
清沉知道是青木,她没有回头,依旧看着雪花纷飞的夜空,吐出一口热气,“果真是世间男子皆是薄幸啊。”
青木站在她身后,眉头微蹙,并未开口。
目光落在她发髻上的雪花,他伸手为她扫落。
清沉没有任何感觉,没听到他应自己,想起方才自己大胆的举动,便是回头看他,看到他举起手……
四目相对的瞬间,青木心中掠过一抹惊慌,随即收回手,垂下眼帘,“公主。”
“刚才……真对不起。”她知道他向来就不喜欢自己,突然被自己那样强吻,定是很厌恶自己了。
青木一听,方才那画面再一次涌入他脑海里,他蓦然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垂着眼不知该说什么。
清沉没心留意他的反应,知道他话本来就不多,向来就讨厌自己,也许是懒得回应自己。
“你不必跟来,我自己能回明月殿。”至于那狗洞,他爱堵不堵。
她一心想要见他,想要向他讨要说法。
结果……
不过是自取其辱。
只是,她真的要去西贺国和亲吗?
她都不知,贺兰衍竟是会那样快继位成王。
她记得上一世时,他是在一年后才继位,一继位便是向东明国开战。
直到她死的时候,那一战都没打完,所以到底是哪国胜,她也不知道。
清沉回到明月殿,换下一身被雪花打湿的太监服,整个人蜷缩在床榻上,脑海里全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
今夜他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只是,他不愿与自己说实话,还说出那样的话来伤自己的心。
她走的时候也扔下了狠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定非要自己到西贺国和亲不可?
在贺兰衍身上能找到答案?
难道她真的要到西贺国一趟吗?
去了倒容易,要回来东明国就难了。
西贺国的人真的好似很急将她带到西贺国,直接将出发的日期定到了三日后,还将那日子称为大吉。
清沉听后只觉得那些西贺国的人是疯了吧。
她从知道自己要嫁到西贺国不过短短的一日,就莫名其妙的听到还有三日出发!
他们甚至已经将城外带来的聘礼都运送进了宫里。
这些聘礼的礼单她都没过眼过,直接扔在一旁。
宫里的绣娘这三日就赶制她的喜服。
她急得在明月殿里来回走。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真的到西贺国和亲。
……
月清河也没想到那些西贺国的人会那样着急,直接将出发的日期定在三日后。
他看着手上的折子,脑海里还是那一夜她冷绝的神情。
还有……
——月清河,你真能那样狠心,那你我从今夜起就恩断义绝,花残月缺,再谁恋锦帐罗帏。天荒地老,永无见期!
永无见期……
说得真是绝情。
但如今说结束的是他,将她送去和亲的也是他。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她绝情?
月清河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刚踏出御书房就碰到刚从明寿殿出来的月清浅,只见她如今心情大好。
看到月清河时,还朝他行了礼。
先前她一直记恨着自己让人强行打掉她与凌遇的孩子,又一直将她禁足在八公主府,直到父皇驾崩时才被解禁。
母后中毒那几日,怕她进宫添乱,所以就不让她进宫。
如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