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离倒在地上吐了口血,他慌张地爬起身磕头,“父皇恕罪,儿臣只是一时糊涂……”
方才的话已经被元贞帝亲耳能给到,宴行离自知辩解没用,只能承认。
元贞帝瞪着宴行离的目光充满杀意,可若真要杀了宴行离,元贞帝却终究开不了口。
他的皇子本就不多,废太子刚死没多久,谁能想到外表温和孝顺的安王宴行离,竟也是野心勃勃一心要夺取皇位?
“逆子!畜生!混账!”元贞帝愤怒至极,接连朝宴行离心口的地方踹了好几脚,仍不解气。
但见宴行离趴在地上,面色煞白的已经出气多,进气少,魏老急忙上前扶着元贞帝,“皇上保重身体,在踢下去,安王只怕会没命……”
魏老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宴行离,想到那封退婚书,还有魏莹同他说的话,面容阴沉。
他没有想到宴行离竟对魏莹下毒,还将魏府上下皆当做他的棋子,如此无情无义的狠辣之人,他本不该为宴行离求情,但却深知元贞帝不会真的杀了宴行离。
魏老的劝解,果然让元贞帝停手。
“安王狼子野心,德行有亏,即日起褫夺王位,幽禁安王府,不得出入!”
元贞帝怒声吩咐完,便有侍卫上前将虚弱的宴行离架起来。
宴行离勉强抬起头看着元贞帝,拼尽全力出声,“父皇,儿臣有罪,可今日一切都是殇王和顾娇娘联手陷害……”
“你的意思是本王让你私吞顾家兵符,隐瞒父皇,意图谋权篡位?”宴行止打断宴行离的声音,冷眸看着他道。
宴行离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夺权,他抬手指着顾娇娘,“那你私藏顾娇娘又是为何?!”
元贞帝的目光也看向宴行止,目中也带了几分审视怀疑。
“殇王,他说的可是真的?”元贞帝问。
宴行止面色淡然沉静,迎着元贞帝刀般的锐利目光,“是,儿臣的确有意藏匿顾娇娘。”
“为何?”
“因为儿臣对顾娇娘有情,自然不想她有任何危险。”宴行止说得坦然。
这让元贞帝和在场其他人皆都愣在当场。
顾娇娘也没想到宴行止会当众说这些,她没有什么羞赧,但垂下的眸中却满是担忧。
宴行止公然说这些,无非是告诉元贞帝,他对顾娇娘在意,要保她,如此,元贞帝若是还想因为顾家之事对顾娇娘出手,便要掂量掂量。
元贞帝和宴行止对视着,二人虽都未说话,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威压,这是二人之间无声的博弈,帝王的威压终究没有压制宴行止。
他率先收回视线,朝顾娇娘身上瞥了一眼,冷哼,“殇王,一个罪臣之女,何至于此?”
宴行止勾了勾唇,“儿臣喜欢。”
元贞帝本该斥责宴行止,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倒是不能说什么。
“此事容后再议。”元贞帝冷下脸,让人将叫喊的宴行离带走。
他转身离开,路过顾娇娘身旁时,突然停下,侧眸盯着顾娇娘,“顾娇娘,听说顾家不止你活下来,是吗?”
顾娇娘便知道元贞帝定是知道了顾舟的事,她敛眸恭谨道,“回禀皇上,小叔侥幸活下来,但他在那场大火中烧毁了脸,身体亦落下残疾。”
“是吗?他虽是顾家罪人,但朕也并非赶尽杀绝之人,你们顾家早在十六年前已经认罪伏法,告诉顾舟,回邺京来,朕会派太医为他诊治,至于你们的罪,朕自有定论。”
顾娇娘捏紧手指,面上不动声色道,“是。”
元贞帝又在顾娇娘的脸上定定看了一眼,这才带人离开。
魏老越过顾娇娘时,低低出声,“顾姑娘,莹儿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老夫了,多谢顾姑娘救了莹儿,也救了我们魏府全族。”
得知宴行离对魏莹下毒,魏老便知道,不管宴行离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从未将魏府看在眼里,若是顾娇娘不出现,魏婴死后,那魏府其他人亦会成为宴行离手中的棋子。
这也是为何魏老拿到退婚书后,听了魏莹建议进宫面见元贞帝。
“魏老,我和莹儿本就是朋友,而且莹儿此次中毒也是因为我。”顾娇娘低声道。
魏老却只是笑笑,知道若是此次顾娇娘不出现,魏府只会成为宴行离的炮灰,所以这份情承恩伯府府承了。
他看了一眼元贞帝离开的方向,低声安抚,“顾姑娘放心,顾家之事已经过去十六年,我定会向皇上求情。”
顾娇娘抬眼感激道,“多谢魏老。”
等几人都离开石洞,宴行止来到顾娇娘面前,看到顾娇娘脏污的衣裙,“可有受伤?”
顾娇娘摇头,轻吐了口气,“没有,还好计划顺利。”
石洞是顾娇娘和宴行止事先约定的地方,虽然危险,但这是唯一救魏莹的办法。
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