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小可心拉到一边。
小可心疼得厉害,泪如雨下地张开手臂不住地喊“妈妈”,原本要带她去处理的姜玉琴生生愣在原地发抖,那几声妈妈像是诅咒一般,不停地摧毁着她的意志,受不了的姜玉琴完全忘了小可心的脖子,兀自捂着耳朵丢下她跑回了卧室,任凭小可心在外面怎么哭喊,她也不曾心软……
“我爸?”
姜可心从回忆里醒神,忍不住讥诮,“是我爸还是李姝媛她爸?”
话毕,一个盘子摔在姜可心身旁的白墙上,飞溅的碎片滑过脸颊,很快便渗出血红。
姜玉琴厉声骂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姜可心抹开颊边的血迹,轻笑着,“你要是早通知我他要来,我都不会出现。”
姜玉琴还想发作,李怀良正好出现在门口。
她连忙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牵出一抹从未对姜可心有过的笑意,“怀良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姜可心,快帮你爸拿包。”
姜可心没搭理,只说,“我以为自己一直是孤儿来着,哪里蹦出个爸爸?”
姜玉琴脸色铁青,李怀良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姜可心那张比她母亲还要艳丽几分的容貌,回头对姜玉琴说道,“不用了,我今天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
姜玉琴仿若没听见似的,兀自坐回餐桌前吃起来,“我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快来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姜可心觉得讽刺,这么多年,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未曾正儿八经吃过姜玉琴煮的饭,从来都是只给钱,不给爱,可她却把这个抛妻弃女的贱男人的口味记得一清二楚!
李怀良毫无食欲,这些年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回回都因为离婚的事闹得鸡飞狗跳!
要不是没办法,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回这个畸形的家。
“玉琴,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最多我答应你,我名下所有财产股权分你一半。”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这么多年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不离,我也从来没强求,美玉和姝媛她们娘俩没名没分跟着我受尽了白眼和嘲笑,我只是想给她们一个家。”
姜玉琴往嘴里进食物的频率越来越高,额角青筋也微微凸起,似乎在极力隐忍。
“媛媛明天十八岁生日,这么多年她都对我许了同一个愿望,希望我和她妈妈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作为父亲,我不想让女儿在成人礼这天失望。”
李怀良的话字字诛心而不自知,每一句都在往姜可心和姜玉琴身上捅刀子,姜玉琴一双碗筷直接砸在他跟前,怒极反笑,“李怀良,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说你是垃圾我都抬举你了!”
“她林美玉破坏别人家庭做小三受尽嘲笑和冷眼,那我呢?我姜玉琴一身的骄傲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撕扯的粉碎,我不该委屈?我不该愤恨?”
“凭什么我要让位便宜你们这对狗男女双宿双栖,你那个小野种又算是什么东西?她的生日愿望也配我委曲求全给她实现?”
李怀良听不得女儿被人这样辱骂,“姜玉琴你理智一点,别总像个泼妇!”
“我泼妇?李怀良,这都是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别想赖掉!”
说着姜玉琴粗暴的将旁边没有防备的姜可心扯过来,“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是怎么来的?你有今天是怎么来的?你既然这么爱那对贱人,那离啊,净身出户,你这么多年不敢把话撂死不就是怕我拿出那份婚前协议吗?还财产各一半,什么好事都想占尽,你们倒是好计算!”
姜可心被姜母半分不怜惜地扯着头发,紧绷的头皮让她无声攒紧了眉,她不是无力反抗,只是麻木。
十八年了,她总是姜玉琴泄愤的工具,她妈说得没错,她就是贱骨头,即便是被这样对待,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血肉换得母亲一丝怜悯。
李怀良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玉琴疯到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到底是不忍,他施舍一般的将姜可心从姜玉琴手里解救出来,“你真的是疯了,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女儿,你就这么对她?”
姜玉琴疯起来就没数,“你和她都是毁了我人生的祸害,我没杀了你们就该感恩戴德,难道我还要好声好气的去哄她吗?”
李怀良被姜玉琴满眼通红的怨恨吓得心悸,再留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拉着姜可心往外走,独留姜玉琴在屋里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