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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极小的红光,还伴着丝丝缕缕的烟味。

谁大半夜的这么有兴致,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穿过最后一道林木,程今倏地顿住了脚步。

听见身后的动静,许西泽也回过身来,目光相触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男孩干净的眉眼被烟头的光映的忽明忽暗,平直温和的唇微微张着,烟头粗粝,被他轻轻地含在嘴里,整个人都充斥着矛盾又违和的帅气,似乎比平时一丝不苟的他更添了几分带劲。

此情此景,若是被旁的女生瞧见,不知道会做何评价。

饶是已经见过的程今,也还是缓慢地接受了几秒,才往他身前迈了步子。

“你也睡不着?”靠近的时候,她问。

许西泽用两根手指夹开衔在嘴里的烟,模糊地“嗯”了一声。

程今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那么多男生睡一起,肯定又打呼又磨牙的,要我我也受不了。”

许西泽预备偏头吐烟,听她一说,竟呛了嗓子,咳嗽起来。

程今一惊,下意识便贴上去,一手扶住他的胳膊,一手拍后背,“你没事吧?”

秋风里带着凉意,女孩的手心和男孩的身子却都是暖的,肌肤隔着一层布料缓缓相碰,引起一股微弱的战栗。

许西泽平复下来,转过脸,看向程今关切的面孔。

像是突然间意识到姿势里的暧昧,程今忽地收了手,移开了一丝距离。

“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会,”她苍白地指责,“抽不好还是别硬学,这玩意儿伤身体。”

许西泽看了她两眼,将烟头踩灭在脚底,终于没忍住淡笑了一声。

“嗯,知道了。”他说。

崖边有一条从土里翻腾起来的粗长树根,像是不屈于不见天日的命。

“喏,”程今踩着树根坐下去,从口袋里拎出一盒口香糖,“抽完烟吃一个,可以清新一下口气,这东西容易成瘾,平时想控制自己别抽,也可以嚼一片。”

许西泽从她手里抽走一片,指尖碰到手心的时候,程今不自觉地蜷了一下手指。

原本来这是想偷摸抽一根的,现在教育的话泼出去了,自己再抽算个什么事,她无奈地咂了下嘴,也抽了一片口香糖嚼起来。

月色清凉地映在两人的瞳孔中,唇间是一样的薄荷清香。

四周安静得过了头,连山间的虫鸣都听不真切。

程今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刚才张丘问你那个问题,你是真的没听见,还是不想说?”

“什么问题?”

程今看了许西泽一眼,相信他是真的没听见了。

张丘那么大的嗓门都能置若罔闻,他当时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程今笑了一声,“他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回许西泽听见了,但他转头看向渺远的夜空,还是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就在程今以为他这是打算战略性沉默的时候,男生忽然轻声喃喃:“梦想,对我来说,是不是太奢侈了点。”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还是生平头一次,她听见如此相似的想法,从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

从小到大,无论是课后作文还是课前演讲,只要是涉及到“梦想”相关的话题,身边的人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仿佛每个人都在为了某个坚定而宏大的目标活着,而她只是个眼前连根吊着的胡萝卜都没有的、原地茫然的驴。

不过也是,世界上又能有几个像她这样身世凄惨的倒霉蛋呢?

幸福的人多了,总归是好事。

可是面前这个人,程今想起了他那位令人作呕的父亲。

他这么优秀,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垃圾而断送自己的未来?

程今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讲道理。

少女的执拗心思在这一刻几乎达到了顶峰,她看着他清冷锋利的侧颜,“如果没有那个人呢?没有他,你最想做什么?”

许西泽转过头来,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须臾,那存着一潭冰泉的眼里带了些笑。

“我想学数学,”许西泽说,“有位学者说过,数学是人类智慧皇冠上最灿烂的明珠[1],很多人终其一生,都窥不见那灿烂,我或许也会是其中之一,但我依然想去看看。”

这话说的有点太浪漫了,程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对词来,只好遵从本心地感慨道:“不愧是学霸,我什么时候对数学能有你这种兴趣就好了。”

“每个人的兴趣和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不必苛求自己去喜欢不喜欢的东西,”许西泽笑着说,“你呢?你是真的务实派,还是有什么话不想跟大家说?”

他没听见张丘的问题,倒是听见她那句回答了?

还真是奇怪的注意力。

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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