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我大秦黔首已经承受不起再多的赋税了!”
朝堂上,只见本该皇帝坐着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
只有龙椅旁立着个眉发微白的宦官,睨视着殿下的朝臣,不怒自威。
赵高着一身朝服,此刻却站在帝位之前面对着朝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征收赋税是陛下的旨意,难道你还要抗旨不成。”
赵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出列的一位朝臣,淡淡说道。
“下官不敢。”
“赵大人,如今各地民不聊生,黔首和军官死的死,反的反,边关又有匈奴劫掠,不到半年时间大秦便已生灵涂炭,这赋税往年一年一收两成,如今都已经一年四收足足八成了。大人,我大秦万万不可再增赋税了啊!”
大臣眼神闪过一丝决绝,咬牙继续说道。
周遭的几个大臣却是纷纷窃窃私语,上一个敢这么谏言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了吧。
秦二世胡亥,早就已经把政权甩给赵高了,别看赵高只是个宦官,他可是陛下曾经的老师,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
他就是代表陛下,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
他想杀谁就杀谁。
只怕这位大臣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大臣们皆是摇头,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
“张大人,不收赋税,哪里来的钱粮打仗,没有钱粮,军队哪来的士气镇压叛乱?难道靠你张大人一人的慷慨解囊?”
大殿前方,身着绯服的闫乐微微侧身,斜视着那名大臣,说罢,他淡淡扫视了一圈垂首的众臣。
丞相着绯服,立百官之首,年俸一万石(担)。
闫乐,赵高的女婿,李斯入狱后被赵高一手提携到这个位置。
其仕途因为老丈人的关系可谓是一步登天,羡煞旁人。
“这…”
张大人面色一白。大秦在这两年混乱中早已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丁点银两,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是去年才上任,有幸被同僚提携,能到了如今的位置也是自己清廉正直,为人和善的缘故。
他认为,国朝有难,臣子应当尽到自己的职责,哪怕是杯水车薪,只要众人齐心协力,至少解决当下的问题亦并无不可。
道是有心,却也无力。
他家中哪有什么银两,两袖清风,家住蛤蟆岭,每日来上早朝更是要覆行数十里,连个马车都买不起。朝廷俸禄对他来说,杯水车薪都不如,他从未想过,臣子的俸禄可以低到这般程度。
如今的大秦,外有匈奴大军压境。
内有楚王熊心和各国旧部势力虎视眈眈,只怕秦稍有弱势便会长驱直入,踏碎武关,直取咸阳。
楚王熊心,芈姓熊氏,六国复辟诸侯王之最。项梁起事后便立熊心为楚怀王,以从民望。
“哼,既然你拿不出来,那本相就自己来拿了。”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抄了。”
闫乐大手一挥,冷喝道。
随即,政殿外立马冲进一队护卫,将已经吓得神色无主的张大臣拖了出去。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闫乐冷声道。
百官们皆是默不作声,他们有的人是刚上任的,大部分还是之前旧臣,对于明争暗斗早已见怪不怪了,现在偶尔只有新人才会傻谏,犯过错的都被换了,剩下的无一不是心思缜密的老狐狸。
最好不谏,要谏也只能是拍马屁,送钱粮,表忠心这些。
这是老秦臣们的共识。
“赵大人,儿子做的可还符合您的心意?”
闫乐转身一脸谄媚道。
“嗯,有长进,知道杂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赵高满意的点点了点头,道。
“陛下命杂家代理朝政,那杂家就是陛下的耳目,其位当同丞相。”
说罢,赵高顿了顿,眼神阴翳的扫视着群臣继续道∶
“你们只需按照杂家说的去办就好,谁要是再有今天这种情况,可就别怪杂家不客气了。”
“都听仔细了没有?”
闫乐见众人没有回应,厉声喝道。
“臣等,谨遵赵大人之命。”
百官躬身,齐声道。
“嗯。诸位可还有事奏?”
赵高漠然地看了眼闫乐,说道。
“既无事奏,那便退朝吧。”
说罢,摆了摆手,随后便静静的立在原地。
待众人陆续离去,闫乐才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父亲,您安排我的事已经办妥了,我差人将咱家那些值钱的行当通通送往西疆了。”
“父亲,咱们何时动身啊?”
闫乐搓了搓双手道。
“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