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可这操作原本也日常,陈管事为袁府的管事,平常采买多以自己的签章落款,大家也都知晓他为袁府的管事,便也顺理成章了。况且之前的袁府,也从未出过此等抵赖不认的事啊?
祈管事自知这事可能会办砸,额头冷汗渗出,暗中寻思着是否能挽回。
定了定神,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袁管家,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莽撞了。您看我们庄子可是焚膏继晷地将这批锦衣绸缎在袁小姐成亲前费力赶制了出来,这货都到了,能不能通融通融?多日后便为袁小姐的吉日,我等也想沾沾这喜气。”
说完,袖袍一遮,隐晦的拿了些碎银往袁管家手中塞。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为难,无非是想捞点油水。
这钱银反正为袁府出,这袁管家只要抬抬手,谁购置的又有何区别?
袁管家掀了掀眼皮,背过身去,瞄了一眼手中的钱银,又放在手中掂了掂,便顺手塞入了袖袋。
他轻轻的向祈管事招了招手,又瞥了一眼人群,低声耳语道,“看来祈管事还是很懂礼数的,这心平气和一点,凡事皆能解决。我给你指条明道,现下这笔钱银是讨不到的,等我家小姐成亲后,尔等再来吧!”
祈管事皱了皱眉,不解道:“为何要等成亲后。这过了几日,这些货品该如何处置啊?“
李管家又挤了挤眼,“为何……尔等就别多问了。先将货品拉回去吧,之后有信了我再与你相说。”
祈管事一听,看来事情暂时未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由的连连叹气,恹恹地耷拉下脸皮,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犹豫再三,只能再三抱拳拜托后,便大手一挥,准备让手下把货品再拉回绸缎庄。
“等等,这位‘尚品缎庄’的管事,难道不想现在就把货款结清吗?”一道冷声响起,打断了车队的行进。
围观者见尚品缎庄要和袁府起冲突,都不嫌事大的议论起来。
可不久,便见尚品缎庄的人准备回去了,本还有些扫兴,没想到又有人出言阻拦,便又觉得此热闹还有看头。
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又被好事者挑起了风波,袁管家脸色一沉不高兴道:“何人在此喧哗,赶紧给我走人,不走就等着见官吧!”
祈管事看着一身年轻村妇打扮的唐乐兮,摇头低声道:“这位娘子莫要多说了,等过了吉日我等会再来结清吧。”
“等过了吉日,怕你们尚品缎庄连一文钱都结算不了了,到时恐还要赔付。”唐乐兮冷笑道,转眼看了一眼袁管家,“今日,我是为我阿爹唐木匠讨要工钱来的,这位袁府的管家就一起报官吧,省得我等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