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忧色,不觉摇了摇手中的信笺,笑道,“事在人为,既然现下已这般情形,我等专注此讼案便可!”
“那便看看吧……此‘天’字案到底有多难——你定能赢下来!”吉安目光灼灼的看向唐乐兮,眼神坚定,言语中处处充满了对她的信心。
唐乐兮轻轻一点头,玉指轻抬,不多时,便拿出了信笺中的案卷。
垂首一阅,不禁呆愣住了……
明启瞅着她探看案卷的神色,忽然一变,便立时紧张的攥紧了扇柄,急急的问道:“如何,难道讼案难度太甚?!”
吉安也微皱眉头,略带担忧的抬眼望向了她,问道,“是何讼案?”
唐乐兮将手中的案卷递给了在一旁急的直跳脚的明启,却不再吱声。
明启一把接过,无意中瞅见了唐乐兮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便忍不住惊奇的看向了手中案卷。
“告,弟抢占祖宅之事。弟恩棣,素在城中赁居,以授业于人为营生。父亡三载,孝期已出,以父之赠予之名,至姊宅,恶弟出言无状,遂而乘势痛殴姊、姊夫、打砸姊宅……“
明启边阅边念,可不断死拧的眉头,还是让他对此案的打赢的信心一降再降,“二人为姊弟,父赠弟而姊不晓,实为不符常规,赠予契子实乃无效,恳究如诉。上告。”
明启念毕,眉头拧得都可以夹死蚊蝇了,不由苦苦一笑,“这林高司长真看得起明启讼师行,用这如此人证、物证具有的讼案‘优待’唐家娘子,他这是笃定我等会输啊!”
闻言,吉安的脸色也不由沉了下来,只是,当他移向了唐乐兮时,却在她脸上并未见半分沮丧,反而那神情像是一种——欣慰。
“唉,唐家娘子,此案该如何辩讼啊?”明启垮着脸,连连叹气的问道。
不过,未等唐乐兮回话,已送完县令大人回来的林高,悠悠的独步回到了上首,向众人朗声道:“投考辩讼的诸位生员,讼案中的告人之前便已在后院的客堂恭候尔等。现下不如去会会,以便早日应考。”
闻言,明启只见唐乐兮眸光一亮,连他的问话都顾不得回,便一脸欣喜的提步向后院的客堂行去。
他一脸莫名的转头瞅向吉安,却见吉安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
明启只能长长一叹,扇子往腰间一别,长袖一拂,无奈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