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要从何探访?”苏恩棠瞧着这冗长而狭窄的巷子,一时没了注意,眼巴巴的瞅着明启和林湘儿问道。
林湘儿睨了明启一眼,笑道:“恩棠嫂子,对不住啊!湘儿擅长的可是救病治人的事 。这收集线索之事,便要有劳咱们的明启大讼师了。”
闻言,明启一脸不爽的整了整衣襟,怎么都觉着林湘儿此话,看戏成分颇浓。
明启这扇面一开,轻轻摇起,问道:“恩棠嫂子,苏恩棣三载前便已赁居此处了吗?”
苏恩棠点了点头:“他七载前移居城中,便一直赁居在此处,不曾迁移过。”
明启又问:“那周遭的街坊邻里中,可有你熟识之人?”
苏恩棠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除了三载前送家父来此暂住外,之前也不曾来过。家父过世后,便更不曾到访了。”
明启叹了口气,扇面一收,“看来,我等便只能一家家探访了。”
这岁棉巷为南北朝向,东西两侧皆为砖石砌的宅院,与城东、城南的金柱大门相比,城北的各户人家皆为平民百姓最为常见的如意门。这宅挨着宅,门隔着门,一行人敲了巷中几家人家后,都毫无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看来,那一流水的人家皆不愿惹事,故而门户紧闭……
看着眼下的境况,明启不由傻眼,他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未发挥,便偃旗息鼓了。一时,愁得他只歹用扇柄挠着头,心中郁闷,此处的人家,怎都如此避世呢?
林湘儿瞅着他吃瘪的模样,轻笑出声,“看明启讼师这抓耳挠腮的苦恼模样,想来是没辙了?”
明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在一旁心焦的苏恩棠,“现下就别竟说这风凉话了,你没瞧见恩棠嫂子都急了吗?你要有法子,便快快使出来!”
在明启和苏恩棠眼巴巴的望过来的目光下,林湘儿嫣然一笑:“嘿嘿,看来最后,还要靠我这大宣神医啊!”
此话一出,
一旁的翠鸣无语望天……
明启忽觉脑门黑线乱飘……
苏恩棠更是嘴角直抽抽……
唉,这妮子真是逮到机会就嘚瑟!
苏恩棠眼带无奈的出声道:“湘儿妹妹,若是有法子,能否试试?”
瞧着苏恩棠是真的急了,林湘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吃科打诨,双手一背,螓首低垂,便向巷中泥泞的路面细细探看起来。
这毫无缘由的操作,看的众人一脑门子问号——这林湘儿又在整什么活?
不过,比之心中的无奈,几人的好奇心更甚,皆想瞧瞧这林湘儿到底能使什么法子——来敲开这街坊邻里的大门。
林湘儿神情专注看着脚下的泥路,忽然,在一坨完全瞧不出是何物的泥泞旁驻足了下来。
她拾起路边的一个巴掌大的石头块,在这一坨坨泥泞中翻找起来。
很快,她又环顾四下,目光锁定了不远处差不多模样的一坨泥块,疾走几步倾身上前,玉手中拿着石块又再翻了翻。
一时,路过巷中稀稀疏疏的路人便惊奇的看到一幕,一容姿明媚、衣着华丽的小女子在前方“玩土”,身后跟着一众人,在眼巴巴的瞅着她——“玩土!”
只见她在拔完一路泥土后,顺着地上的痕迹,目光豁然向一漆已落了大半、斑驳的宅门望去。
倏然,她将石块往巷子旁一扔,从袖袋中拾捡出一条丝绢帕子擦了擦手,扫了明启等人一眼,努了努下巴,“便这家吧!”
明启左右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宅门和院墙,疑惑的用扇头挠了挠脑袋,“这户人家有何不同?”
苏恩棠一步上前,瞧了瞧宅门,又望了一眼隔着两个对门的苏恩棣所赁居的宅子,点了点头,“此户人家离苏恩棣的宅子不远,又在斜对门,想来也知晓一些情形。可是,湘儿姑娘,此户人家为何愿意与我等相说呢?”
见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她,林湘儿灿然一笑,说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因为……我为郎中啊!”
说完,不等众人言说,便几步上前,叩响了这斑驳如意门的门环。
不多时,门内传来一女子沙哑的声音,“门外何人?“
林湘儿朗声道:“郎中。”
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一抹震惊——哎呦喂,林湘儿还真的说了一句“郎中”啊?!
几息后,这斑斑驳驳的宅门竟“嘎吱”一身——开了。
门内探出一细眉长脸,着一身麻布短衫长裙的女子,她约莫四旬不到的年纪,脸上溢满了愁苦之色,毫无神采的眸中更是难掩疲累,她一脸困惑的问道:“俺家未曾去医馆请郎中啊?”
“这不就请了吗?”林湘儿笑容可掬的指了指地上,那黑不溜丢的一坨泥土,“这位娘子,你家是否有身染咳喘的疾者?”
细眉娘子顺着林湘儿的指尖,看向了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