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你言说的唐家妹子,就是助俺与恩棣打祖宅官司的那个秀才妹子。”苏恩棣恐惊了文秀,上前一步柔声劝道,“俺今日带她过来,是想助你和阿允的,让我等去宅中相谈,可好?”
说完,几人皆立在门前,不再言说,等着文秀自个儿拿主意。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细缝渐渐扩大,一张怯生生的俏脸探了出来,嗫喏道:“……行,进屋吧!”
苏恩棠一喜,便率先推门跨入,可行了几步,竟未听到身后动静,遂诧异的妞过头来。
“唐家妹子,怎么了?”苏恩棠疑惑的瞅着她。
吉安伫立一旁,并未先行,神情也充满不解的望向她。
唐乐兮不得不信——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啊!
这文秀——不就是为唐大叔讨工钱那一日,在瑞阳街的饴糖铺子中遇到的那位神色慌张的稚童的阿娘吗?
原来兜兜转转,她们早就见过面了。
而她,始终无法忘怀那脸蛋淤青、懂事有礼、被阿娘抱在怀中,即使是痛的眼泪汪汪,也不愿喊疼的孩子。
半晌后,唐乐兮轻笑一声,终于,踏着轻盈的步履,迈进了门中。
文秀赁居的小院实在太为狭小了,除了一间处处漏风、家徒四壁的厢房和只容一人进出的灶间外,其他的屋子都堆满了杂物与柴火。
这里进出,只有方才进屋的一扇小门,好在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天井,种了一株桂树。树下放置了一个两尺见方的案几,两个矮凳。
看来,这便是娘俩的厅堂了。
文秀见来人没地方坐,便进屋子拿了两捆扎紧的柴火出来,权当凳子了。
唐乐兮和苏恩棠都不甚在意的坐了下来,吉安人高马大的连矮凳都做不了,干脆就倚在树旁,将树干当靠椅了。
瞧着二人的衣着、气韵,皆是矜贵之人,现下能毫不在意的说坐便坐,说倚便倚,文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文秀姐,阿允不在吗?”唐乐兮探了探头,好似未瞧到那孩儿的小身影。
“这……妹子,您怎知我孩儿的名字?”文秀诧异的看向苏恩棠,想来是她告知了孩儿的姓名,“嫂子,是你告知——”
苏恩棠摆了摆手,也一脸费解的看向唐乐兮,“妹子,你怎知俺那侄子名为阿允?”
她连娘俩的情形,都死咬了半宿,怎会告知唐乐兮侄儿的姓名呢?
唐乐兮柔柔的笑了笑,眸子定定的望向了文秀,“文秀姐,你仔细瞧瞧我……可曾在何处见过?”
文秀闻言,一双带着秀气的眸子便向唐乐兮望了过来,她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后,颓然的摇摇头,她何曾有机会识得此等出众的娘子?
“阿允识得,姨姨便是饴糖铺中扶住阿允的姨姨,阿允当时还与你施礼了呢!”突然,厢房的门槛处,探出了一个梳着垂髻的小脑袋,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望了过来,小奶声激动道。
几人霎时怔愣住了,原来她们,竟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