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着。
......
孩童回到镇上的时候,果然自己的爹娘已经快出门了,正好撞见了笑嘻嘻地抱着一只烤兔子回来的孩童。
“你去哪里了,这么久?”
“嗯.....我有个小伙伴逮到了一些兔子,我刚刚去找她换兔子去了,娘,你看,多香的兔子。”
“镇子里的小伙伴?”
“.....镇外村子里的。”
“哦,不要随便和别人去玩,到时候学坏了看你爹揍不揍你,等过几年,我们送你去隔壁镇上的悬薜院里读书,你可以在那里多交些朋友。”
“......”
......
风雪之中一轮山月若隐若现。
只不过终究十二月雪中之月,朦朦胧胧,并没有往日的那种月华照落人间的壮阔却也寂冷的意味。
所以城中之人只是偶尔抬眼从伞下看一眼,便安安静静地在夜色里离去了。
张三同样撑着伞在街头走着。
虽然那个叫做陈青山的山河观道人说了不要让自己一直往那里跑了,但是偶尔去一下还是可以的。
而且在把一些事情说清之后,他媳妇也重新登门道歉了,还带了许多礼物。
所以张三倒是不怕自家媳妇再闹什么了。
相反,他媳妇倒是变得殷勤起来,总是问着张三——你怎么还不去看那个北方的小神仙?
张三很是无奈。
于是撑着伞,提了一块腊肉,在风雪里向着那条巷子而去。
走过街头的时候,看见天穹之上,似乎有道剑光划破风雪而去,倒是让那些迷离的月色多了一线清明,只是很快又渐渐愈合了下来,如同只是梦境错觉一般。
当然不是错觉。
张三停了下来,看了一阵,却是畅想着自家女儿,日后大概也可以像那些修行界的人一样,在风雪人间潇洒而去,于是又开心了起来,低下头,继续向着前方而去。
只是走到那条巷子附近的时候,却是看见向着巷子而去的那条崎岖的斜坡台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握着两柄剑的红衣女子。
张三愣了一愣。
抬头看向天穹,确实有一道落向人间的明澈的通路,正在风雪里渐渐被雪花盖过去。
难道这便是方才那个剑修?
张三偷偷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个年轻的红衣女子身上有种很是冷冽的清冷寒意,目光又落在了那两柄剑上,下意思地缩了缩脖子,而后沿着斜坡的另一边向着巷子里走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那个红衣女子便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张三,目光落在了张三手里提着的那一块腊肉之上,张三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站在那里。
红衣女子看了许久,才清冷地开口说道:“巷子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山河观的道人?”
张三愣了一愣,而后果断地摇着头说道:“没有,那里以前住过一些剑修,但是没有道人。”
红衣女子静静地看着张三,而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着巷子里走去。
张三犹豫了少许,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满巷风雪,红衣女子在那棵槐树下的小院子不远处停了下来,静静地看了很久,而后目光落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个看起来没人的院子。
看了那个院子许久,红衣女子转头看向提着腊肉跟了上来的张三,平静地说道:“如果你认识这个院子的主人,告诉他,这个院子我租了,可以让他来找我拿钱。”
张三犹豫了少许,走上前去,很是诚恳地说道:“我就是,但是这个院子闹鬼,你看那里还有一棵槐树,住在里面可能不安生。”
当时张三也曾拿过槐树做文章——木旁有鬼,天下安宁。
只不过现在便成了树旁有鬼,住着不安生。
红衣女子只是平静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不怕鬼。”
张三犹豫了少许,看了一眼一旁的院子,不知为何又有了些勇气,很是坚决地说道:“我不租。”
红衣女子停在了院门口,从怀里摸了一个钱袋子,丢了过来,丢在了张三怀里。
“我觉得可以租。”
张三有些愤怒地说道:“你这是不讲理!”
红衣女子回头看了张三一眼,风雪里眸光平静而淡然。
“是,那又如何?”
院门缓缓合上。
张三怔怔地站在那里,又气馁地低下头来。
当然不能如何。
修行者会和世人讲道理,是因为他们愿意讲道理。
如果不想讲,世人自然没有办法。
山月城不是槐都。
张三站在风雪里垂头丧气许久,而后将怀里的那袋钱丢到了院子门口,然后对着院门啐了一口,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