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
在这样的筛选之下,在和大明的不断冲突中,倭寇得到了一大批愿意用同胞的血,染红自己官帽子的花郎,并且迅速填补到了战线,给大明军造成了一些困扰。
“戚帅似乎对这种悍不畏死的花郎协,有些轻视了。”朱翊钧总觉得戚继光有点大意,戚继光并不打算做出什么应对,而朱翊钧总觉得这种战场上的变数,有些危险。
“陛下,戚帅这么觉得,一定有他的道理吧。”冯保和陛下一样不懂,为何戚继光对这些花郎里的异类,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戚继光的理由非常简单,他对协从军的定位,是十分清楚,不需要有太强悍的战斗能力,能组织起来运粮草,那就是已经烧高香了,如果实在运不了,就让他们种地去。
哪怕是种地,也不要让他们上战场捣乱,而且协从军,绝对不能有战斗力。
悍不畏死的花郎协,一旦人数变多,最先遭殃的绝对是倭寇。
基于恐惧而非信念作战时,这些悍不畏死的家伙,就成了军队最大的不稳定的因素,他们很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候,反戈一击,拿倭寇的脑袋当投诚的筹码。
道理很简单,跟大明军拼命是拼命,和倭寇拼命也是拼命,为什么不挑个软柿子捏?
在军队,军令如山,强调的就是军队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听话,接到命令就要执行。
悍不畏死的花郎协,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背刺的战斗力,不过是磨一把注定捅向自己的刀。
很快,朱翊钧收到了前线的一些战报,证明了戚继光说法的正确性。
这些悍不畏死的花郎协,给大明军带来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麻烦,给倭寇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大明军现在是全火器作战,子弹不会跟你讲抵抗意志,抵抗意志并不能防弹,大明军现在作战方式,见面就是一轮线列阵齐射,再悍不畏死,看着身边的人如同割韭菜一样倒下,也会心生畏惧。
这些花郎协因为作战英勇,开始索要待遇,一旦无法满足他们的待遇,他们真的会哗营甚至是临阵倒戈。
临阵倒戈真的发生了。
在马山馆争夺中,大明参将杨元领兵一千,击破了汹涌而来的花郎协,花郎协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加藤清正的物见队。
物见队是由四十名倭国武士、一百一十名倭国足轻组成的作战单位,而一个物见队通常会带领一千一百名的花郎协从军配合作战。
在马山馆的争夺中,花郎协从军被大明军的火器击退后,这些协从军一不做二不休的冲向了物见队。
镇守马山馆的三支物见队,被花郎协从军全部杀死后,这些花郎协从军,快速奔向了其他的物见队。
大明军拼命,大明军有无数的火器收割生命,可是倭寇没有,很快从三支花郎协从军临阵倒戈,发展到了花郎们的大规模哗变。
花郎协临死反扑,被倭寇给强力的镇压了下去,但依旧重创了马山馆的倭寇,大明以极小的代价占领了马山馆。
参将杨元在战后反复确认,就有至少十二个物见队全军覆没,被花郎协从军杀死,马山馆这一仗,花郎协从军杀死的倭寇,比大明军还要多得多!
当然,大明皇帝是不会给花郎协从军记功,这些功劳都会记在大明军的身上。
让奴隶真的拿得起刀来,这对倭寇而言,决计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来自罗斯国的特使伊万·佩特森正在写游记,记录自己的见闻,回到自己国家时,呈送君上。
伊万是一个哥萨克人,而且是哥萨克人军团的统领之一。
哥萨克人是悲惨逃亡者,就是一些斯拉夫人无法忍受残酷压迫,被迫逃亡出走,流落他乡,脱离了金帐汗国的野蛮统治,成为了自由民。
残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哥萨克人的能征善战,从伊凡四世开始,哥萨克人军团成为了沙皇手中的一把利刃。
而这些哥萨克人,普遍被被认为是鞑靼人,就是当年蒙古西征留下的后代,罗斯国并不把哥萨克人看作是自己人,种种因素之下,伊万·佩特森就是在贫穷中长大,在军队中不断地成长为了统领。
这是他第二次充当使者,乘船来到了遥远的大明,而这一次,他终于摸清楚了大明皇帝的喜好,从泰西带来了蛔蒿,成功获得了单独觐见的殊荣,并且为罗斯国争取到了友邦的待遇。
在觐见的前一天,伊万在灯台下,快速的书写着
“大明皇帝所居住的城池——大中国城,非常的庞大,不算城墙外的民坊,仅是四方石墙,绕城一周就需要徒步四日之久,每个城角、每个城门都有高大的城楼,他们称之为五凤楼,城楼上有镂花檐板,他们用极其珍贵的漆,将檐板漆出各种颜色。”
“作为一个哥萨克人军团的统领,我无法理解大明人的决策,他们正在拆除那些看起来无法被攻破的城墙,大段大段的城墙被拆除,城池和外面的乡野民舍,连成了一片,城市的规模空前扩大。”
“在这个庞大的大中国城内,居住了超过三百万的平民。”
伊万停笔,思索了片刻继续写道“或许吧,他们是对的,因为大明拥有一种很神奇的建筑材料,他们被叫做石灰的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