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连怎么驱动避水珠,怎么运灵气御寒都忘了,倒是这些他最不想你记得的知道的清清楚楚……真是冤孽。”他小声嘟囔,然后突然开始科普:“外面的雾气是我布的障眼法,我们已经行到了耕地,马上要进村了,人来人往的,不稳妥。” 嘶,怎么忘了,这是仙侠世界,靳栖屿立刻活泛起来,晃了晃手里的天青外袍:“那师兄你能帮我把这件衣服清理下么?” 祝九思清嗤一声,头也不回丢了个法诀过来。 也就是眨眼之间,靳栖屿赶紧抖了抖衣裳,好家伙,比一套干洗下来还干净,她瞬间感觉自己对这个超逼真的角色扮演游戏开始有点兴趣了——毕竟自己那么老大一片识海,能有机会开发开发的话,还不爽翻! “靳姑娘不必如此拘礼,往后路长,咱们少不得互相照应。” 她这边还在美滋滋YY,一旁的岑清鸿非常自然顺势就接回了自己的衣裳,也没再跟她客气客气还需不需要什么的,挂在臂弯里,倒也没直接穿上。 “呵,你就是瞎好心,她修为虽不济,到底也是寻常人不能比的,即便一时忘了如何施展,冷的狠了,身体本能也晓得运功……”祝九思见缝插针,大有不挤兑她两句,他这日子过不安生的架势。 稻草沙沙的,远处耕种的农人三三两两多了起来,祝九思说得对,逃命的只有自己,靳栖屿没心情继续跟他打趣,打断他的废话直接问:“那你能不能给我换副容貌,就易容啊,幻象啊之类的?” “这……你……你是女孩子家!”没想到听了这句话祝九思大惊,一张脸立刻胀了通红,拂袖转头,用后脑勺义正词严谴责她。 ??? 那怎么了呢?她是女孩子,她只是想易容,又没要剃度,至于么? 靳栖屿一脸懵,转过头去眼巴巴寻求岑小同学的指导。 却见岑清鸿也是一脸尴尬,目光让了让,落在她一侧稻草上,紧张巴巴的拿着自己的手指来回抠着臂弯里的外袍边缘的刺绣,轻声说道:“靳姑娘应该是不记得了,修士的灵力联通五感,幻形之术需将灵力附着在身上,才……才不至于……” 懂了,看他说得艰难,靳栖屿挥挥手,表示自己已经et到问题的关键了,这可真是个,玄幻里又带着丝丝缕缕朴实的地方!想到此处,她看了看牛车,不由得又升起另一股求知欲来:“所以……你们这里是不是也有说法,肉体凡胎逾千斤,不能用法术驮动?” ???被这个神奇的脑回路问懵了的祝九思忍不住又扭过头来看她,只见那丫头片子目光炯炯有神,一直盯着拉车的老黄牛,用屁股想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不可能,”祝九思咬牙切齿,“我不可能御剑薅着你飞去玉龙雪峰山!” 呃,这……见了这反应,靳栖屿抿抿嘴,咧出一个假笑来:“呵呵,想多了,哪能呢……” 她想:我说我就是想验证下西游记里面的理论你信嘛!只是语气之欠揍惹得祝九思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跳。如果不是有清鸿在这里亲探过她的命数,他可真要怀疑这是鸿蒙阁放出来搅浑水的幌子了。说她忘了吧,关键节点还记得挺全,说她记得吧,瞧那副不痛不痒还有心玩笑的样子……只有一点值得庆幸,这孩子脑子清楚了不少,起码没有耽于情情爱爱——他人虽不常游历世间,总算还有些门路,影影绰绰打听到鸿蒙阁这万年基业,全赖那位风姿无双的秦公子迷住了掌教千金,才在铁桶一块的青鹿山生生插进去一颗毁天灭地的钉子。 这样的回忆,忘了也好。 他这里一波三折的情绪,看在靳栖屿眼里是不知所谓,可被岑清鸿轻瞥一眼就瞧了个明白,不由得感慨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岑清鸿幼年蒙受金掌教一场大恩,因果成全,他允诺会为靳栖屿起上一卦。数年来,金掌教无比虔诚的为问道殿搜罗了不计其数的天材地宝,为得什么只有他俩知晓。只是还没到起卦的日子,就听到有传闻说当年星链大阵的结果有蹊跷,九思下山数次,拼凑出一个可怕的说法——世人都在传,鸿蒙阁在以上下全数门人性命、气运豢养邪魔…… 这说法荒诞无稽,一开始他只当是愚昧世人的又一次搬弄。没想到,有一日,一个叫秦瞻的男人竟带着青崖白鹿求问前往蓬莱仙山的途径。一个外人随随便便就能请出鸿蒙阁的镇山至宝,只为速速得到离火鸢尾? 青鹿山,一定变天了! 于是他苦求掌事天师三日——天师当远离世间因果,尤以被寄予厚望的岑清鸿为甚,青崖白鹿一出,掌事就知道天下要乱了,可是岑清鸿避无可避,前缘早定,他早在这桩因果之中了——终于,掌事天师点头,准他给秦瞻指了条去蓬莱的道路,也留下了青崖白鹿。 只是掌事天师不知道,他一转头立刻不眠不休,拿出金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