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哪怕退房时听到前台说出那句话,他也不过惊喜一瞬就转而变得镇定,毕竟张黎和他哥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他都觉得两人不可能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
即便最后亲自上楼见到床上那些红星点点,他也曾有过长时间的犹疑,摇摆不定不敢轻易下决定,总觉得张黎并非初次,或许只是他的粗暴行径导致张黎受伤出血也说不定。
而他的确没猜错,张黎那晚确实受了伤,轻微撕裂,红肿疼痛,抹了药膏才觉得好受些,不过接踵而来的却是担心和害怕。
什么措施都没做,意外怀孕倒不怕,就怕头脑发热找了个不干不净的人,染上一些不干不净的病,是以一向厌恶踏进医院的张黎也不得不走进医院找了医生开具单子做出一系列关于性病感染的检查。
提心吊胆两三个月,得知所有指标都正常,张黎才敢放下心来,为自己的一时放纵彻底划上句号。
然而此刻乔熠这副势不可挡非要将她当场法办的凶狠模样,让她不由地有些担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乔熠有没有在国外和人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染上一些不好的病回来。
张黎眉头紧锁,垂着眼皮盯着乔熠留给她的发顶,义正言辞地问道:“你没病吧?”
乔熠神色一愣,还以为张黎是在骂他这么做有病,他松开牙齿用舌尖温柔地舔舐她的伤口,试图以此抚慰张黎那晚所受的痛楚,眼看他的齿痕清晰印在她的肩头,乔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意,好似打上这块专属烙印,别人就再不敢觊觎她。
张黎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病,一时也没顾上肩膀的痛,可是当她张开嘴巴想问清楚时又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谁会把没病刻在脸上,就算有病说不定也会说自己没病。
张黎闭上嘴烦闷一躺,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沉思片刻,冷声道:“避孕套在床头柜里,你要做就带上,我可不想得病。”
“......”乔熠上一秒还想同她打趣逗乐把那晚的事以受害者的身份控诉出口,向她索要这些年的空窗赔偿,让她尝尝什么叫做下不来床的滋味。
下一秒听到这句话,嘴角蓦然僵直,身子紧绷如石,脸色煞白一片,表情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得病”一词于他而言完全就是一种侮辱,不仅是对他感情的侮辱,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他没想到自己在张黎眼里,竟是这样一个人,禁不起诱惑扛不住寂寞,对待感情随随便便还以为来者不拒是个女的他都要?
乔熠抬起头愤恨地瞧着张黎,而她躺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毫无反应,完全就是一副放弃抵抗任他摆布的死鱼模样,乔熠这一瞬间真是什么脾气都被张黎磨没了,他松开手倒在一旁盯着天花板气地一个字都不想说。
说什么呢,说自己没病?
她信吗?她不会信的,即便信了,她也认定他是个不安分的主,拈花惹草游戏人间,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改不了寻花问柳偷吃的劣根性。
可是乔熠真得很冤啊,他从头到尾只有张黎一个人啊!
但他偏偏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张黎侧过脸看向乔熠,见他阴云满布闭口不言,好似她的那句话像把刀子一样直戳他的心窝,让他满脸愤色怒不可言。
张黎微微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既然说他有病。
不过过分归过分,张黎可没觉得自己有错,话虽难听,但是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小心点总归没有坏处,人心险恶谁知道别人肚子里揣着什么坏水。
如今扫了乔熠兴,恰好合了张黎意,她正好借此躲过一劫,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张黎不动声色地打量乔熠,见他胸口起伏兀自生气也没心情再跟她做的样子,不禁弯起嘴角,心里一阵窃喜,有种正中下怀的偷悦。
她赶紧起身下床,准备逃离战场,然而脚尖刚一点地,就被乔熠拦腰捞回怀里。
乔熠双手圈紧她的腰肢,低头凑近她耳畔,挑着眉轻笑道:“差点又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