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沛亭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时,傅玉萱涨红着脸道:“多谢陈大人了。我、我不怪你……便是。”
陈沛亭这才舒了口气。
正在这时,针灸时长够了,陈沛亭轻声对她道:“银针该拔下来了,可能有点小疼,你稍稍忍耐些。”
傅玉萱轻轻“嗯”了声。
实际上,拔出银针时,她并不感觉疼。因为她心思全然不在银针上,她更多的是……内心的羞涩!
只穿着肚兜面对陈沛亭这样一个大男人,她羞赧至极!
银针全部去除后,陈沛亭立马守礼地背过身去,不敢偷看。
见他这样,傅玉萱心底的羞涩之意稍稍淡了点。却不想,外裙穿上,她从床上下地后,却霎时窘迫了起来。
因为她看到床上的淡粉色褥子全被她的血……给染红了。
哎呀,臊死人了!
臊了好一会,傅玉萱才小声开口道:“陈大人,您能不能出去帮我叫一个丫鬟进来?”
陈沛亭了然她要做什么,忙点头应下。
不过,走出厢房门没多久,陈沛亭又折返回来,隔着窗户对她道:“傅四姑娘,这件事……我、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说罢,陈沛亭红着脸快步离去。
傅玉萱听了他的话,面上的红润却霎时消退了大半。
她不怀疑陈沛亭的真心,但是首辅陈夫人……她并不看好。
丫鬟很快拿来了一整套干净衣裙,傅玉萱换上后,在阁楼外的三岔路口犹豫了片刻,终究没再踏上前往酒席的路,而是选择……回了二房。
兴许是有意避开陈沛亭吧。
不想,刚进入二房院门,就见哥哥傅景玄冲上来道:“四妹妹,你可算是回来了。”
傅玉萱没心情搭理哥哥,却也只得敷衍地问道:“哥哥,可是有事?”
傅景玄气恼地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瞅瞅我脸上的伤,全是那个疯妇抓挠出来的!关键是雪肤膏还用完了,连底都刮干净了。”
“好妹妹,你帮哥哥……再去向陈沛亭要一瓶,好不好?”
傅玉萱:……
想也没想,直接摇头拒绝道:“哥哥,恕妹妹办不到。陈大人是你的大舅哥,你尽管自己去要好了,别拉上我。”
说罢,她一把推开不省心的哥哥,白着脸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猛地关上房门。
她甚至落下锁后,还用背抵着房门,不愿再放哥哥进来。
~
那头,新郎官傅凌皓在席上敬了一圈酒后,很快酒劲上了头。
傅玉筝担忧哥哥喝高了,忙劝哥哥快回新房去。可翰林院一般同僚们却不肯放他走,一个劲地找各种明目劝酒。
“够了,够了,我哥哥都喝醉了。”傅玉筝帮哥哥挡了两杯酒,自己也稍稍有点酒劲上头,便越发催促哥哥快回房。
不料,那般同僚真的够难缠,死活拉着劝酒不放人。
又喝了半刻钟,傅玉筝不高兴了,索性走到高镍那桌,用脚踹了踹高镍的小腿肚。
高镍:……
一看小姑娘嘟着的嘴,便知她不高兴了。
二话不说,高镍随她来到翰林院同僚那桌,轻笑道:“这么爱拼酒,要不要跟本官来上一杯啊?”
“嗯?”
翰林院的同僚们:……
一个个孙子似的怂了,再不敢拽着傅凌皓不放。
傅玉筝总算舒了口气,忙叫来几个小厮,搀扶有些喝高了的哥哥回新房去。
~
新房内。
崔娇娇卸了浓妆,也脱下厚重的大婚喜袍,沐浴后,换上一身大红色的家居常服,坐在床沿等夫君的到来。
忽地,院子里响起脚步声,还有傅玉筝关怀的声音:“哥哥,小心脚下,要上台阶了……”
崔娇娇忙起身去开门,就见傅凌皓脚步略有些不大稳,一看便是喝高了。
傅玉筝忙让小厮们将哥哥交给崔娇娇,她知道崔娇娇力道大,足以扶得住一个大男人。
“娇娇,那帮翰林院的劝酒太狠了,我哥哥稍微有点喝多了,你给他弄点醒酒茶……”
傅玉筝话音未落,突然见崔娇娇一把将哥哥……拦腰抱起,就大步跨进了新房。
傅玉筝:???
她知道崔娇娇力气大,但显然没想到……力气如此之大啊!
跟头壮牛似的!
怔了一小会后,傅玉筝没再跟去新房,挥了挥手,让那些小厮都退下。随后,她交代廊下候着的几个婆子和大丫鬟好生伺候,便自己也撤退了。
话说,崔娇娇刚把傅凌皓搁放在大红喜床上,准备去给他倒杯醒酒茶……忽地,她的脖子被傅凌皓一把给圈住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傅凌皓面颊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