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再也克制不住，两道酸涩滑落脸颊。
汪珍收拾好自己崩溃的情绪，从浴室出来。
正好看见唐恬将洗好的毛绒钱包用衣夹夹住，挂在晾衣架上。
汪珍的情绪又一次决堤，通红肿胀的眼眶又将蓄满难过，被纸巾磨破皮的鼻尖也开始堵塞。
她扭头，快步走到床前，掀开充斥洗衣清香的被子，躲了进去。
唐恬迈向浴室的脚一顿，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吹风机，插在床头的插座上，轻轻掀开一点床被，轻声道：“妈妈，头发不干，睡觉会头疼，我给你吹干再睡，好吗？”
被子里的人背对着没有动，也没有拒绝。
唐恬打开暖风调到中档，轻柔吹着每一缕发丝。
半晌沉默，唐恬将一边的发丝吹干，还有另一边被压着吹不到的，唐恬想哄哄，把另一边吹干。
她还未开口，汪珍就靠了上来，头枕在她腿上，双手搂着她的腰，是依靠的姿态。
唐恬手僵在半空，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受宠若惊。
妈妈依靠的模样，让她感到自己的重要。
唐恬动作更加轻柔，细细吹干汪珍湿漉漉的另一边发丝。
等唐恬洗完澡出来，汪珍已经熟睡，房间里只有一盏暖黄的床头灯亮着。
汪珍睡眠浅，唐恬蹑手蹑脚地走到另一张床边坐下，没擦干的发很快浸湿肩上衣料。她没开吹风机，拿着干帕一遍遍擦头发，直到不滴水了才躺进被窝里。
窝在柔软的床上，睡意便袭来。
唐恬有些睁不开眼，眼皮仿佛挂着千斤坠，意识坠落进黑暗，睡前最后的意识是睡醒了要把出租屋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