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下去,就这样听下去,循环往复也不觉烦腻。
电台播报的声音将音乐打断,只听见司机怒骂一声,随即转头对她说道:“有特大寒潮预警,你的航班估计飞不了。”
诗亦翻查的功夫,班机取消的通知已经送达。
坐在车上,听着司机电话通知妻子关好牛羊,听着他问自己行程是否改变。
“要不再回去玩两天?叔给你介绍其他小伙。”司机见她久不回应,放慢了速度,开着玩笑。
“我再想想。”
她确实需要再想想。
“再想可要想到拉萨去了。”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转瞬,司机的提醒再度响起。
如果回去,这就注定是一场赌注,只是她已经输过一次,还玩得起吗?
......
一来一回,已过半晌。
睡醒的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欢,只是这样的热闹和远方无关,他独坐在屋顶,神色黯然。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身子,眼有些花了,以至于看见那辆急速驶离的汽车又重新折返,直到诗亦打开车门,站在那里,他才分清了虚幻和现实。
她定立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看他。而他,狂奔下来,最后停在她的面前,眼里似有失而复得的欣喜。
诗亦开口:“你听过诗经的《风雨》吗?”
远方笑了,将她拥入怀里,“听过,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应该是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卿卿,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卿卿,云胡不廖,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卿卿,云胡不喜。”
诗亦加深了这个拥抱,抵在他的胸膛,边笑边感慨:“你这样有情调的藏族男人哪里去找。”
“走吧,我带你去找别样的情调。”他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带着狡黠和魅惑。
诗亦跟着他,躲过众人的视线,从侧院进到堆放杂物的房里,她看着他脱下藏袍,铺在地上,不等她反应,远方已经将她放倒在袍子上。
这一次,注定要将酒馆里未尽的事做完。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尘土气味,唇舌里又闯入他的气息,门外的嚷闹声,和歌声源源不断,一门之隔,他们却在忘我中无尽上升。
他想要她的屈服,她的唇开始颤抖,是喜悦,是恐惧,也是疯狂。同样的一门之隔,同样的欢情爆裂,杜拉斯在《情人》中的极致描写与此刻相比,微不足道,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