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在客栈道别。
马吉昌先一步上山，李天宝跟随李衡前往万妖境。
路上，李天宝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个半妖，还是打算给老头子说说。
“爹，我昨天在镇外，看见玄阳宗的弟子又把那半妖抓回去了。”
“亏我们上次白费力一场。”
李衡神色平静，缓声道：“我们救不了他。”
“那孩子生性倔强，不达目的不罢休。”
李天宝并肩走着，疑惑问：“玄阳宗的人为什么要抓他？”
“你不说半妖体内没有丹魄吗？”
李衡没有立即回答，他在心中猜测，也许吕奎阳并未取得九炎的修为。
不然也不会抓他的儿子作要挟。
可是按理来说，九炎被关进了妖塔，又半疯半癫，理应不是吕奎阳的对手。
既然吕奎阳迟迟未动手，就说明这九炎身上必有蹊跷。
“此事与你我无关，就不必费心了。”
“你小子还是关心你自个儿吧，眼看招新已经开始，若不及时提升修为，就赶不上了。”
李天宝撇了撇嘴，“哦，知道了。”
-
晌午时分，两父子来到一处村落。
李衡提议在此歇息片刻，再走不远就到万妖境了。”
来到村前，李天宝见这个村庄有些诡异，没有房屋，都是用木棍支撑搭建的帐篷。
就像原始部落一样。
“爹，这村……有点特别啊？”他的脑子里浮现出食人族部落的画面。
李衡笑了声：“怕就跟紧点。”
说着便迈步向前走去。
李天宝提了提肩上的包袱，“嘁，谁怕了？”
……
走进村落，村民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老老小小神色警惕。
李天宝左右张望着，见这里的人穿着都较为暴露。
男人光着上身，下身就一块布围着。
而女人只遮住了重要部位，体态丰腴麦色肌肤，脸颊和手臂上都涂抹着五颜六色的条纹，像是一种风俗。
“老头，这是什么族啊？”
李衡见前方有家酒铺，“走，喝口酒再说。”
……
简陋的酒铺并不宽敞，只有几根树枝勉强支起一个方形的棚户，酒缸也就两口。
卖酒的店家是个骨瘦如柴的干瘪老汉，两道青色条纹从眉峰延伸至鼻翼两端，右耳垂上还悬吊着一根尖齿。
他的双目已失明，灰色的瞳孔像是被一层雾气遮盖住，对光线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老汉的听觉异常灵敏，来没来客，有几人，他动动耳朵便知。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打着赤脚只穿了一条三角裤。
李衡先一步走了进去，在唯一的木桌前坐下。
“上酒。”他掏出几两碎银放在桌上。
小男孩见了银子飞快地跑来，一把抓进手里也不说话，吧嗒吧嗒地又跑进屋里。
老人动了动耳朵没有应声，眉间的皱纹似乎舒展了几分。
他径直走向酒坛揭开盖子，用木勺舀起一大瓢盛在两个碗里，随即端去桌上，手指在桌边叩了两声。
李天宝跟了进来，见桌面上还沾着污泥，桌沿残缺不齐刻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
他坐下身四下打量，小声问：“爹，你对这里很熟悉？”
李衡端起碗来喝上一口，浓烈的酒精味些许刺鼻，熏得喉咙发痒。
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略有了解。”
“此处原是一方土寨，传说这些人乃是山神的守护者——石鸦。”
“这些人的生活习性与我们大不相同，主要以狩猎为生。”
“他们生性勇猛好斗，根本不把妖放在眼里。”
“这儿的男子一到你这个年纪，便会寻得一妖兽，将其猎杀祭司山神……”
“如此才有资格娶妻生子繁衍后代。”
李天宝半信半疑：“光凭一身蛮力就想捉妖？”
“你就唬我吧。”
李衡见他不信，往前倾了倾身子，认真道：“你看这个卖酒的老汉，他就是这个寨子的头领……”
“曾赤手空拳杀了一只五阶巨齿虎，那虎皮现还在山神洞里供奉着。”
李天宝忍不住回头瞥了眼，佩服道：“那确实挺厉害的！我还真没看出来。”
李衡：“呵，你小子没见的事还多得很呐。”
“正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多看、多学。”
见老头喝多了，说话眉飞色舞的，李天宝劝道：“诶你少喝点儿，别耽误正事。”
李衡笑出声来，伸手搭在儿子的肩上，用力拍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