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顿时悬空,整个人被子桑暝打横抱了起来,而赵海因为是头朝我扑过来的,子桑暝直接就是一脚踢在了赵海的下颌骨上,砰地一声,赵海仰面朝天飞了出去,被手铐一带又砸回了桌子边。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子桑暝抱着我又向赵海那里走了一步,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子桑暝可别把赵海给杀了!
“子桑暝,等等,你先等等。”
子桑暝斜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全身都是一股寒气。
“你现在还不能杀他,他肯定知道很多事。”
子桑暝还是不说话,但是明显寒气更深了几分。
反倒是我像是做出了什么事情似的,有点心虚了。
“他刚刚可能就是有点受了刺激才这样的,也许只是意外。”
给一个坏人说好话,还真是一项考验心力的活,我话刚说完就觉得心里一阵翻涌,很是难受。
子桑暝单手掐诀,一簇烟雾从地面上冒了出来,这一次终于说话了,不过并不是对我说的。
他冷声对那个躬立于身前的道:“查出这个人的生平,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羽衣,腰间一条血羽腰带整齐扎束着,腰带上还别着一块盘龙样式的玉佩,头戴一顶高顶乌纱,两个像是小翅膀一样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摆动。
“是,殿下。”
能查人生平,那这人,是不是就是人们常常祭拜的,比黑白无常还高一级的判官?
我刚刚被吓的那点怂样立刻被好奇心取代,刚想上去好好看一眼,突然想起来我还在子桑暝的怀里,脸上登时就红了。
“你先放我下来!”
结果子桑暝反而抱得更紧,眼眉低垂,对我皱了一下,满满的都是一种警告,像是只要我从他的身
上下去就会把我“就地正法”。
以前总是说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强权果然厉害。
我不敢挣扎了,老老实实窝在他的怀里动都不敢动。
不过我一直往那翻查着什么的人那里看,子桑暝也能看出来我是在想什么,冷哼一声,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传来。
“他很好看?”
好看倒是不好看,四十多岁的样子,口鼻方正,眼球血红,一脸严肃,看着有点吓人,跟好看可不沾边。
我就是好奇。
“钟馗。”
半晌后,我因为心虚一直没有回答子桑暝的话,子桑暝却自己先开口了,淡淡的对我说出了一个都快在长辈们嘴里传唱烂了的名字。
“还真是判官啊!”
我眼前一亮,刚刚还是偷偷看,这一下,顿时正大光明了。
结果没看到一分钟,眼前一转,竟然变成了背对着人家,肖英男的尸体正躺在停尸房的床上,我现在面对的地方。
“你干什么?”
我有点不满的看着子桑暝。
子桑暝脸上绷得很紧,我这边还在挣扎,他突然将手该在我的脸上,我眼前顿时黑了。
不过他那点心思,我也看出来了。
一下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不就是不想让我看嘛,这么大个官了,还这么小心眼。
有人说男人对你越是小心,便是对你越在乎,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在他的眼里反射出巨大的情绪波动,他会因为你的情绪而影响自己的行动。
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开开心心缩进了一分,也不想着看什么判官了,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挂着。
但是这样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也不是事啊!
那要是判官一直查到明天,我还要就这个样子一直待到明天?
胳膊会酸的!
不过还好,判官大人并没
有让我等上很长时间。
“殿下,此人并不在生死簿上。”
子桑暝目光一凛,“不在生死簿上?”
钟馗继续道,“正是。”
子桑暝冷声道:“生人不在生死簿上的可能有两种,修道而得道者跳脱生死,或者生而非人。”
所谓的生而非人,不是说小动物什么的就不归冥界管了,而是指那些生来就不是人间的生灵。比如那些神族,鬼族,修罗,等等,他们天生地养或者父母就是得道之尊,所以自然就不在五行中。
不过,显然,赵海不是那样的。
难道是得道之人?
我又撇了赵海一眼,虽然所有修道之人不用长一副像智空道长一样的仙风道骨吧,可是也不能是这个样子的吧!
沈拓一直在赵海旁边看着他,听着我们的对话,不过他好像看不见钟馗,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沈拓低着头,点上一根烟,道:“凡间一共这么大点地方,他一个人能特殊到哪里去!”